他上了二楼,宋北砚站在原地,插在发丝中的手缓缓松开,好半天缓不过来,心脏像是被人重重地射了一枪。
主卧很大,自带一个露台,露台上养着净化空气和装点作用的绿植,还放着一架秋千。阳光退却了清晨的温热,温度回升,沐浴在金光下,单单是想着,就知道主住在这里会有多舒服。
远处的海岸线和天融为一体,宋北砚手肘撑着栏杆,他人高腿长、比例又好,随便这么一站,都是大明星的样子。
宋北砚长指虚空点了点“这里可以放一个画架,等你想的时候,就在这里画蓝天、画沙滩,画海。”
那样的自由存在于乌托邦,学画的初衷是为了得到更多嘉奖,他要沐浴在聚光灯之下,所有人的目光追逐,至于再纯粹的意义,很少的时候才会有。
只是,宋北砚还是用他的语言描述出来一个理想的场景。
他不能给自己泼冷水。
别墅再大,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后那股兴奋劲就过了。毕竟是自己的房产,云灯认认真真地将每一处都看过了,甚至卫生间、庭院、保姆间都看了细致,中途宋北砚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后神情有些复杂。
“公司有事,还是”
宋北砚神色不好看,云灯也不会上赶着触碰霉头,本来就是小疯狗,咬人是真的可以狠狠撕咬下来一块肉,哪怕现在看着确实温驯,云灯也不会傻到那个地步。
宋北砚美艳乖戾的脸忽然扬起来一个扭曲怪异的笑,他抓着云灯的手“哥哥,你可能真的要嫁给我了。”
他把握不好力道,牢牢攥着池昭的胳膊力道很重,云灯被掐得疼了,也没有吭声,只是眼眸中带着些许疑惑包容地望着他。
嫁这个词,不太舒服。
云灯下意识有些排斥这个词汇,就仿佛一个人生生与另外一个人的余生都捆绑在一起,属于谁那样。可偏偏妄图靠近他的每个人都用类似的话对他说。
要跟他结婚,要他穿婚纱,要举办盛世婚礼,上流圈子谁都知道。荤素不忌时,连怀孕生宝宝这件事也要拎出来说。
宋北砚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劲重了,挤出来几个字,似悲似喜的“老头子翘辫子了。”
宋北砚口中的老头子是他亲生父亲,但每次提起来都不是好话,这人混账起来说话难听得很,什么难听肮脏的字眼就要往外面蹦,说老头子是畜生,说老头子风
流,说他没脸没皮,他虽然不会附和宋北砚的骂,对他父亲的印象并不好。
“我可能要回去继承一大笔家产了,他的东西全是我的,我的也是我的,但这些都给你。”宋北砚的手从云灯手上滑了下去,看到白皙的手指被掐得通红,意识到是自己手劲的问题,他连忙捉着云灯的手指,吻了又吻dquo哥哥,疼吗是不是疼坏了。”
真怪。
伤口出现在云灯的手上,总是伴随着更加晦暗的施虐欲,好想破坏掉哥哥啊。
云灯垂下眼眸,任由手指在宋北砚的唇边,被肆意地吻。宋北砚并不算情绪稳定,他很容易情绪化,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现在的种种行为无非就是他现在、心虚真的波涛汹涌。
“那怎么办呢葬礼,是你来办”对于宋北砚的家庭具体,云灯一个外人知道得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宋北砚的家庭背景很深,起码不是乍富,而是真的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