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怆身上的红疹几乎遍布全身,陆一满耐心的帮他涂抹过每一个地方。
冰冰凉凉的药膏很好的止住了那种难耐的痒,不过只有片刻,很快其他地方又开始难受起来。
他蹭动着身体,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身体上的难受。
陆一满一边帮他擦药,一边轻悠悠地说“不可以。”
好吧。
于怆老老实实地停下了动作。
他睁着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陆一满,黑漆漆的眼里全是他,让抬手就抬手,让翻身就翻身,乖得不像话。
陆一满的眼里逐渐盈满了笑意,他低下头,温柔地亲了他一口。
“好乖。”
被夸奖了。
于怆将脸埋在枕头上,又止不住的想要去看他。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浑身一僵,看向陆一满的视线也缓缓下移,定在了他的手腕上。
陆一满笑了。
唰的一下,药刚涂完,于怆就躲进了被子里。
他想起来了,他把陆一满囚禁了
可陆一满是怎么出来的。
他又忍不住开始纠结,难道是于舛给他的手铐质量不好吗。
难怪,在做的时候他就发现了,那手铐掉毛。
蒙在脑袋上的被子被掀开,他咻的一下又要往下缩,却听到陆一满说“不想亲亲吗。”
想亲。
只犹豫了不到一秒,他就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目光灼灼地盯着陆一满。
陆一满笑脸盈盈地看着他,没有让他失望,一只手撑在枕头上弯下了腰。
于怆抬起下巴,干燥的唇和陆一满相碰,他忍不住张开嘴,进一步探出了舌尖。
忽然他又睁开眼睛,拉开了和陆一满的距离。
陆一满温柔而深情地看着他,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柔声说“过敏不会传染的。”
真的吗。
反正陆一满说什么他都信。
于怆重新抬起了下巴,这一次,他们接了很深很温柔的吻。
在快要融化的温度里,于怆觉得陆一满不一样了。
以前的陆一满很迷人,却是在任何人眼里都一样
的迷人,像一副精致的画,像一具精心雕刻的雕塑。
但现在,他能感觉到陆一满身上的温度,还有他跳动的心脏。
于怆被吻的一颗心都陷了进去,深深地沉浸其中。
不过因为他呼吸困难,陆一满还是适时地抽离,吻了吻他的鼻尖,带给了他一些安抚。
于怆睁开眼睛,里面是止不住流淌的爱意。
因为空虚才偏执。
因为贫瘠才空虚。
真正拥有爱的人不会觉得爱不够,也不会疯狂的想要证明和留住什么。
他们的克制和害怕也不需要走向一个只有深渊的结局。
可以有蓝天白云,可以有阳光,绿色的大树,还有热烈盛放的玫瑰。
此时他们从彼此的双眼中都看到了那个真实又鲜活的自己。
于怆抬起手,搂住了陆一满的脖子。
他们额头相抵,陆一满笑着碰了碰他的鼻尖,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泡在了温水里,那种又满又涨的感觉是他在以前从没有看到过希望的未来。
“于怆,我爱你。”
真的,很爱你。
他捧着于怆的脸,轻吻着他的唇。
于怆闭了闭眼睛,感受着陆一满近在咫尺的气息。
他像头孤独的恶龙,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宝藏。
于怆在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候又开始发起了低烧,但这次他全程都很清醒。
他的情况不太适合洗澡。
但他出过汗后,浑身又不太舒服,陆一满也担心他穿着被汗湿的衣服会重新发烧。
入冬之后,阳光终于不再吝啬它的温暖,傍晚的时间,橙黄的光像泼开的油画一样洒在城市的顶端,也明明暗暗地透过窗户洒在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