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尔正要与晏清掰扯几句,晏清困倦地阖了阖眼,他连前方都不去了,直接转身,打算绕过有戎溥在的地方。
“我先回去了,明天再去后山寻你。”
聂尔话卡在喉咙口,他看了看戎溥,原本想说“他看起来就是在等你”,不过看了看晏清确实透出了疲色的眉目,他选择了朋友。
聂尔心软道“你快回去休息,剩下的交给我。”
晏清嗯了一声,向聂尔道了谢,言毕便打算离开。
然而他们还是小看了戎溥。
戎溥等了一会儿,见晏清没有上前的意思,瞧着转身就要离开。他也顾不得什么矜持地位了,迈开长腿,两步就窜到了晏清与聂尔的身边,伸手抓住晏清的肩膀说“瑶君,我有事要和你说。”
晏清瞥了一眼戎溥搭在他肩上的手,语气平平道“戎世子此举,是否于礼不合”
戎溥才不管什么礼仪道德。他要是讲究这个,他就没有今天的好日子。
他紧紧抓着晏清,生怕他转身就跑了。戎溥也顾不得聂尔在不在场了,他低声道“岐覆舟又来了你知道吗”
晏清“”
晏清“”
他彻底停下了脚步,以眼神示意聂尔,眼透疑惑。
聂尔啊了一声,解释说“是来了,我出门找你时,他刚好来刑堂找郡主。”
“不过郡主没答应他看雪的邀约。”聂尔宽慰晏清,“我是确定她选了你才走的。”
“现在就纠结玉娘答应和谁一起看景的时候吗”戎溥只觉得聂尔的脑袋没有先前观察到的好使,他提取重点,痛彻心扉说“岐覆舟是丹霄宫的,他丹霄宫没事做吗三天两头跑来玉娘这儿来,鬼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况且你应当知道吧玉娘与他的关系,和你我都不一样。”
晏清听到这里,本想说他知道,佘褚解释过,他们之间有抚养之恩、教导之情,关系是亲近了点,但是除此之外,再没什么了。
可戎溥没给晏清开口的机会。
他说“他一定是知道了玉娘曾用他为借口拒绝我的事,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玉娘即便无意,也经不得这家伙近水楼台,保藏祸心。”
晏清一直觉得岐覆舟行事极有章法目的,恐有别心。但他想的别心是野心,而不是戎溥口中
的“祸害旁人心上人的心”。
晏清觉得戎溥想多了。
岐覆舟确实不是什么好人,看起来也什么真正的道德感,与自己侄孙的相处也不遵守礼法,总是过于亲昵了些
晏清“”
他陷入了迷思,岐覆舟三天两头来看自己的曾孙辈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庚子学府最近又有他想要探听的消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