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晚晴醒来时,看着黑峻峻的房顶,感受到弥漫在周身的药味,思绪慢慢回笼。
记忆的最后,是她跟着云为衫进了羽宫,而后被安置在了软榻之上。
之后的一切,她便没有印象了。
“醒了。”说话声伴随着脚步声向她靠近。
来人语气笃定,显然是十分确信自己的状态,安晚晴便也放弃了装睡。
空气中漂浮的草药之气,随着那人的走动,纷纷朝安晚晴涌来。
不难闻,但多少有些让人感到压抑。
安晚晴不由自主的轻咳了起来,但仍是保持着仰躺的姿势,连脖子都没有偏转半分。
直到感到身侧塌陷了一块,安晚晴才将视线偏移了半分,看着坐在床榻之侧,那个容貌俊秀的男子。
不,或者说是少年,更为合适。
宫远徵坐在床边没有说话,只是毫不掩饰的打量着床榻之上的安晚晴。许久之后,才拉过安晚晴的手,为她把了下脉。
“你命倒是大。”宫远徵收回手,颇为感兴趣的说道,“体内至少有四五种毒,还受了这么重的外伤,居然能坚持到宫门”
“多谢徵公子出手相救。”安晚晴有气无力的说道。
许是太过虚弱,倒是没听出语气中有多少谢意。
宫远徵闻言,微微挑了下眉,问道“你如何知道这里是徵宫又如何得知我的身份”
安晚晴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宫远徵一眼,缓缓道“我随云姐姐一同回来的。哪怕路上清醒的时候少了些,云姐姐还是同我说过一些宫门的事。”
安晚晴微微停顿了下,急促换了几口气,继续道“最开始云姐姐是带我去了羽宫。但如今这里同羽宫布置截然不同,又药味浓重我是受了伤,但不是五感皆失,也不是傻子,自然猜得出。”
宫远徵在最初被安晚晴看了那眼后,面上就有些不善。
听到后边,安晚晴说自己不是傻子那里,更是忍不住了,瞪视着床上的人,道“你说谁是傻子”
安晚晴
没想到这位徵公子反应还挺快,听出自己讽刺他是傻子了。就是反应这么快,怎么还能问出那么傻的问题
“自然不是徵公子。”
人在屋檐下,安晚晴自知自己的小命还要依靠宫远徵的医术,从善如流的说起了违心话。
宫远徵自然也知晓自己刚刚的问话有些问题,但眼前这女子未免也太不识好歹,自己可是费心救了她。
若不是长老有令,此时这女子早就被自己丢出去了。
“你叫什么。”宫远徵突然心平气和的问道。
安晚晴有些惊讶的看了宫远徵一眼,不明白刚刚满是怒火的人,怎么转眼间就变得,算是和颜悦色了吧。
但是以这些年自己对危险的感知来看,自己最好不要告诉他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