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晚晴没有回答宫尚角那句话,而宫尚角也并没有想从她口中得到答案。
似乎他说出这么一番话,就是想告诉安晚晴,宫远徵为了她不惜反抗长老。
而最后那个称呼,就好像是他随口一说般,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安晚晴就那样静静地坐着,没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甚至都不知道宫尚角什么时候离开的。
直到天际破晓,窗口传来山雀的啁啾声,安晚晴才猛然回过神。
她看着桌上已经冷透的茶水,挪动了下已经僵住的腿脚,轻声唤道“艾菊”
艾菊推门而入,看到坐在桌旁的安晚晴,轻呼道“安姑娘你是在这里坐了一宿吗徵公子说你要好好休息的”
“艾菊。”安晚晴制住艾菊的话,问道,“角公子昨日,何时走的”
“奴婢拿着茶点回来时,角公子就已经离开了,应该也就一刻钟吧”艾菊思索了下道,“安姑娘,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安晚晴扶着艾菊起身道,“徵公子,昨晚回来了吗”
“听在主殿那边值夜的人说,好像是没有。”艾菊摇了摇头,又宽慰道,“安姑娘不用担心,徵公子原先也时常不回徵宫,多数都是在角宫。”
“我知道了”安晚晴被艾菊扶到床上,轻轻笑了笑,道,“你去忙吧,我这里没关系。”
“姑娘可是要休息了不如吃些东西在睡吧。”
安晚晴微微摇了摇头,又说道“艾菊,若是有人找我,不用拦着。”
艾菊神情疑惑,但还是点头应下后,离开了房间。
在她出门之前,又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透过屏风的空隙,她看到安晚晴侧坐在床榻上,单手撑着身子,好像比她当年刚到徵宫时,还瘦弱了不少。
艾菊知道,安晚晴在宫门外生活了三年,虽然比不上宫门内的生活,但早两年在徵宫养的很好。怎么出去了三年,身体比早年中毒还不如。
思绪恍惚间,艾菊好像看到有晶亮的水光从安晚晴脸上落下。她来不及再细看,已经走出了房间。
艾菊关上门时,才茫然意识到,也许这些年,并不是徵公子一人的相思
她听镇上的说书先生讲过,情之一字,最为伤人,也最为折磨人。
但既然安姑娘与徵公子彼此有意,他们又为何这般别扭呢
艾菊想不通这些,只得转身往厨房走去,想着去做些吃食,好歹让安晚晴吃两口。本来就总喝药了,再吃不饱,怕是更伤身体了。
宫紫商与云为衫来的时候,艾菊正端着刚熬好的红豆粥往安晚晴的房间去。
“云夫人,大小姐。”艾菊屈膝行礼,问道,“两位是要找安姑娘吗”
“对呀对呀”宫紫商尽量语气轻松的应道,“安姑娘人呢这粥是给安姑娘的吗”
“是。”艾菊侧身引路,“昨晚角公子来找了安姑娘一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安姑娘好像一夜没睡,连早饭都没吃。奴婢这才熬了些红豆粥,想着让安姑娘喝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