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鸥轻易就能尾随你潜入你家,宁煜不过去你办公室坐了几分钟,就能盗取你的画稿。欢欢这样,叫我怎么能放心让你一个人生活。”
宁臣欢被翻出糗事,脸有些烧,他偏过头“我以后会注意的。”
傅亭筠没再说话。
而当宁臣欢回过脸时,惊恐地发现原本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的跟前,离他还不到半个手臂的距离。
“你你走路怎么没声儿啊。”
傅亭筠像是发现什么似的,朝他俯下身,眉心微拧“欢欢,你喝酒了”
宁臣欢嘟囔“我就喝了一点点。”
他对自己的酒量还是很清楚的,就今晚喝的这么一点,完全不会到神志不清的地步。
傅亭筠垂眸看他,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上次不是答应我,不会一个人在外面喝酒的吗”
宁臣欢气势忽然弱下来。
傅亭筠说的是他上次和朋友出去玩儿,喝得酩酊大醉被人搀回来的事。
他当时整个人完全挂在朋友身上,一直撒娇说哥哥抱我,他的直男朋友以为他单久了饥不择食要啃窝边草,硬是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刚把他送到家就连夜扛火车跑了。
据那个朋友所说,当时傅亭筠的脸色比锅底还黑,像是能把人吃了。
男人肩宽背阔,大面积的阴影覆下来,宁臣欢忽然就有些发怵。
见傅亭筠眉心越拧越紧,他立刻装模作样地打哈欠“唔困了困了,我先去洗澡了哦。”
说完就撒丫子要跑。
刚跑出半步,被男人抓着手腕拖了回来。
傅亭筠眉眼沉沉地看着他“欢欢。”
宁臣欢装死不答话,打算蒙混过关。
男人的声音难得冷下来,像是覆着一层寒雪“君子一言,答应人的事,就要做到。”
光线从客厅吊灯上投下来,落在傅亭筠胸口的银链上。
那颗女式钻戒贴着男人颜色略深的皮肤,被衬托得更加璀璨夺目,灼灼闪光。
宁臣欢心头不知怎地突然就窜上一股火,跟个爆炸的河豚似的,一把挥开傅亭筠的手“你少管我”
他做事本就全凭自己喜好,最讨厌有人管束,能答应傅亭筠最晚在十一点前回家已经是破天荒了。
可傅亭筠居然还要占据道德高地来说教他。
傅亭筠是君子,他又不是君子。
宁臣欢红着眼睛,瞪了骤然僵硬住的男人半晌,视线偏开,小声嘟囔了句“你凭什么管我。”
没听到回答。
宁臣欢心里更气,扭过头,跟个风火轮似的蹬蹬蹬跑上楼了。
傅亭筠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清冷的眉眼垂下来,像冬夜萧疏的雪。
他在原地站了很久,最后一盏一盏摁灭了灯,在逐渐褪去的光中,一个人慢慢走上楼。
今夜是个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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