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安低头,盯着自己立在胸前无处安放的手,她双手交握,将自己的手指攥地更紧了些。
“脸怎么这么红。”
袁安抬头。
镜中,钟离已经停下手中的动作,于镜前低头看她。
袁安只觉脸颊上,落下几根透出些许凉意的指尖,
镜中一瞥,便见一只白皙的手,轻昵地抚过女孩绯色的脸颊。
而原本就感觉脸上烧得厉害的袁安,此时只觉被蹭过的地方,灼烧的更难受了些。
她抬手抓住作乱的手,起身后就对上一双刚藏下眼底促狭的眸子。
鎏金的瞳眸里,含笑栩栩,似金石流转,看她时,温和而沉静。
不知是不是错觉,袁安总觉钟离逗她就是故意得,偏她还没有证据。
“走吧我们去院子里。”钟离轻易就将,自己原本被抓住的手,一经翻转间,他已然把女孩的手再次抓在手心里。
府宅前的院子内,袁安捂着刚被人屈指敲痛的脑门,站在一边闷不吭声。
“凝神。”钟离语气严肃地正了正声色,后又放缓语调道“驱动元素力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却也不简单。”
“这真不是在说废话吗”袁安听着钟离再次对她进行唠叨,嘴里泛起声嘀咕。
“嗯”
一听钟离压低声音,袁安抿了抿下唇,默默闭起嘴,不再插话。
但她为了自己以后能枪枪过万的伤害,还是小声给自己辩驳了一下,“其实不用元素力也没关系,有神之眼的人在提瓦特毕竟也是少数,我学些枪法能防身就行,那些精英魔物分布的地方,以我常锄地的经验,只要我想避开,是不可能遇上的,就算要来往各国,官道边大部分只是些丘丘人和史莱姆,常人能走的我也可以。”
然钟离没有说什么,只是神色淡淡地看着她。
袁安先是被看得一愣,再被盯得久了些后,她那点小心思就有些藏不住了。
只听钟离叹了口气道“旅者细腻的心思,一向敏锐,应当也想过,总会有我不在的时候,而我也不希望这种无能为力的情况,发生在你的身上,旅者也早已玉璋护盾保护,为何现在又要拒绝,还是旅者在担心自己窃取了别人的能力。”
“”袁安继续沉默。
“到也不必担心这个,我们之间有契约在身,其他人的元素力不过蜉蝣撼树,从无可能撼动山石之契,而我之愿景,不过希望旅者一世顺遂平安,所以,非是窃取,而是许以旅者的承诺。”
钟离看得认真,他希望这位旅行者有时也不必太过小心翼翼,在这份关系里,他们从来都是平等的,就算再任性些,也没关系。
袁安在钟离目光下,用力握紧了垂在一侧的双手,“我还是去继续练习吧”
神明寄于她身的愿景啊那同神明注视,应该也没差了吧
袁安瞄了眼钟离的方向,又低头看向自己一手拿着护摩的双手,她在脑海中不断描摹着记忆里岩脊的形状,再睁眼时,在她跟前俨然多了块岩造物同时身上也套着玉璋护盾。
好像成功了。
可她
“还是想学踢枪”
身后传来的声音里,带着笑。
袁安转过身,看向从胸膛内哼出声闷笑的钟离。
她也跟着一起笑了笑,无论出于哪些方面的考虑,他们在思路上,“先生最懂我了。”
“想要学好枪法,非一日之功,我会每夜于此地等你,旅者,可是想清楚了。”钟离开始朝外撒起了诱饵。
“嗯,想好了。”
袁安点头。
当她见到钟离望着她似笑非笑时,袁安猛然想起,似乎给她解释过魂体状态的特别之处,她好像也是这么满口就应下了。
她啊依旧还是没长记性。
踢枪,一定要亲自上手教吗当然是不一定。
只不过在最后,无论是谁,好似都默许了这番略显亲密的举动。
府宅的后院竹林阴翳,竹下是汪的清水池。
已西斜的月光,穿透竹尖层层叠叠的叶片,在池面洒出一片零零星星的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