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丘脸上带了惊慌,猛地拽紧他的衣衫,许是用力过猛不小心扯松了他的衣带,衣衫层层堆叠在他紧窄的腰际,衣领如同乌云挤月,露出微光一隙,江冽放空的目光骤然一变,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后背抵上了冰冷的墙面。
他垂眸看她,米丘回以比他更为惊慌的目光。
门外,古良的耳朵一动,下意识地看向那个小木屋。漆黑、安静,此时却像是一个装睡的巨兽,只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于元风摸了一下水珠“真的有水,水渍还没干,谁刚来这里”
“有谁会来谁都知道这里以前是江冽住的地方,避之不及,除了咱们谁还敢来这里”
于元风瞳孔一缩“我知道了,一定是江冽回来了。他要杀宗主,肯定要先藏在这里”
他不管不顾就要冲进木屋,古良赶紧把他拽回来“元风,你疯了江冽就算是要藏在正心宗,也会易容混进来,怎么会选如此荒凉的地方”
于元风大喊“那你说除了他还有谁”
“也许是哪个弟子”
于元风甩开古良冲向木屋,古良面色一变,虽然他不确定江冽是否在里面,但是元风如此莽撞,实在是太危险了
米丘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一咬牙,对江冽无声地说“我、我先出去。”
江冽却猛地拉回了她,耳朵一动,从破碎的窗口打出一缕劲气。
只听围墙上砖瓦一响,古良瞬间回头“谁”
几个人快速冲了出去,在门口看
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大师兄”
司徒礼正走到门口,不防几个师弟妹突然从这里窜出来,他面上先是一慌,接着拧眉沉声“你们几个不好好养精蓄锐,半夜跑到这里干什么”
古良和洛小梅不敢说话,于元风仗着和他交好,马上求饶“师兄,是我错了。我刚才听闻外面死了两个人,嵩山掌门被一刀砍断脖颈,一妙龄女子当街被杀,所有人都说是屠门客杀鸡给猴看,我气不过,所以拉着他们两个想来这里引出他。”
司徒礼的面色无比苍白,但仍急言令色“你都这么大了,怎么如此莽撞莫说他不会来这里,就算他在此,你就不怕打草惊蛇”
“可是我不甘心师兄。”于元风咬牙切齿,红了眼眶“他当初把你害得武功尽失,如今又回来挑衅,我若是不杀了他,我咽不下这口气。”
司徒礼闭了闭眼,然后马上缓声道“他作恶多端,自有武林同道替天行道,还轮不到你。你们几个莫要闹了,回去吧。”
于元风内心一暖,但还有些恹恹,“那师兄,你这么晚了不睡来这里干什么啊。”
司徒礼偏过头,瞳孔微缩“毕竟他以前曾是我的师弟,我来这里看看。”
古良和洛小梅对视一眼“这里荒凉偏僻,以前人人都把这里当晦气之地,自从江冽杀了了恨大师后,人人又避之不及,恐怕也只有师兄敢来这里了。”
司徒礼神思不属地点了一下头。
古良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师兄。
于元风哼了一声“也就大师兄把他当师弟,我看师兄就是太善良了。换做是我肯定要把他大卸八块。”
几人走之前,洛小梅下意识地回头看一眼,见里面黑漆漆一片,打了个激灵“师兄,有个问题我一直就想问了。咱们宗门里的房间那么多,怎么给江冽一个这么偏远的地方”
司徒礼一怔,抿唇不语。
是啊,为何将那个孩子放在这里耳边似乎又响起师父轻飘飘的话“魏钧那老家伙想让这烫手的山芋消失,但实在太过心急,若是被别人看出什么反倒显得咱们几个门派过河拆桥。你随意给他找个地方,搓磨人嘛,也不必如此大动干戈,须知这世上,人心才是最狠的刀啊”
“师兄,多谢替我解围。”
“师兄,我不会痛,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