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琨钰挂了电话想撩而不自知
怎么可能,对盛宁儿是知道她爱听恭维,这样说今晚酒局一定成行。
她真正撩过的,只有一人。
并没不自知,而是没想到自己会沦陷。
收拾了一下出门。盛宁儿这边的酒局和代珉萱那边的酒局迥然不同,摇骰子拼酒是常规操作,酒喝到位后,便涌入舞池。
周琨钰照例坐在沙发边上,盛宁儿来拉她,她笑着推辞“我忙了一周,放过我,让我休息下。”
又说“让我跳舞也可以,我要计费,今晚酒局你买单。”
盛宁儿和周琨钰不一样,自己没收入,虽然零花钱丰厚,但花钱如流水,自然不接这样的招。
周琨钰换来半刻清闲,一手持着装了软饮的方口杯,清瘦的手腕转两转,酒吧的灯光经过精心设计,让人五官暧昧着模糊,一双眸子却如清透的河。
映出的些许水光,变做河面上缭绕的雾。
另一排卡座,坐着一个黑长直发的女孩,抱着双臂,没什么表情的望着舞池里群魔乱舞。大约无聊了,视线往旁边一转,瞥见了周琨钰。
眼前的女人,穿着笔挺的白衬衫、浅灰色西裤,一头长发柔顺的披在脑后,一张脸很清秀,妆容清淡得过分。
可你若说她冷、说她无趣,从她挽起一截衬衫袖子露出的手腕,那延绵起伏的尺骨,又或者她架在膝上的腿,露出一截光洁的脚腕,好似随着她自己心里的不知什么旋律,随意的转两下。
那偶然流露几乎难以捕捉的些许风情,却会让人对她的真面目更加好奇。
女孩走过来“觉得无聊的话,跟我一起走么”
周琨钰失笑“什么”
她态度良好,并没有因为这突兀的搭讪而不快。因为那双眼,让她想起辛乔。
干净,倔强,凛冽到甚至透着些许傲。
可是,不,这不是辛乔。
辛乔的干净里有一股被摔打过的世故,那干净就更显干净。
辛乔的倔强里有对人生的假意妥协,偶尔透出一点点颓靡。
还有辛乔的凛冽,从不显山露水,裹在厚厚的淡漠之下。
周琨钰转了转手腕想世界上只有一个辛乔,没有人会真正像她。
她摇摇头,指一下舞池“我不觉得无聊,我要过去找我朋友了。”
女孩耸一下肩,也不做纠缠,转身走了。
周琨钰果然站起身往舞池那边走去,却没进舞池,而是一转头踱到吧台前,笑着凑近一个酒保“嗨,上班了”
“周小姐。”酒吧看着她笑“等着,我这就给您调一杯日出。”
他长相俊朗,酒艺出众,一杯不含酒精的“日出”更是他的活招牌。
试想,能把荡涤一切暧昧、把所有尴尬真相摊在光线下晒的“日出”,变得讨人喜欢,这杯“日出”有多厉害
周琨钰抿了口,对他勾勾手指。
他笑着凑过来。
这酒吧多是世家千金,与样貌不错的他温存几分钟,耳鬓厮磨,甩下丰厚小费,是常事。
当然出了这里,他是买煎饼果子坐地铁的普通人,抱着西施犬坐着豪车路过街边的千金们,并不会多看他一点。
看透这一点,一心只想拿钱,心态反而平和得多。
周小姐一贯跟人保持着距离,不过圈子里的人,又有哪个是真的干净。
然而此时周小姐凑在他耳畔,吐露的话却是“听说你卖手机卡用其他人名义办的,根本查不到我这里”
这是他私下的一门生意。替那一阶层守着她们自己的小秘密。
周小姐附在他耳边“我要一张,压在杯垫下给我,我给你现金,就放在”
声音越发压低,报出酒吧外的一个隐秘所在。
酒保按她吩咐,把卡给她。
来找他买卡的人不少,个个都有秘密,可没人谨慎到周小姐这地步。
她要守护的秘密是什么
他来不及探究,周小姐已转身离去了,含着点笑意,好像真是过来喝一杯软饮似的。
周琨钰完成今晚的任务,安心坐回沙发边,等着盛宁儿她们跳完舞,过来喝第二轮酒,然后把烂醉的她们依次塞进车里。
回到公寓,洗去一身酒气,她去酒吧自己从来不喝,所以现在很清醒。
找到以前的一部旧手机,把卡插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