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到遮阳篷边,大狸花猫喵呜一声,与她大眼瞪小眼。
辛乔劝它“别僵着了,每次都是我来捞你,你也该熟悉这流程了。”
大狸花猫又喵呜一声,晃晃毛茸茸的尾巴。
辛乔捞住它,带着它往下爬。
大咪交还回去,刘奶奶“心肝宝贝”的叫了好一阵,又对着辛乔道谢“警察就是了不起”
“从大雷开始,大家有个什么大事小情的都是麻烦你们,你除了不爱说话不爱笑,心肠简直跟你爸一模一样”
辛乔回以沉默。
她怎么会爱说爱笑呢辛雷的热情爽朗,很大程度上来自对悲惨前途的毫无知觉,而她不同,从辛雷的人生轨迹上已看透了各种不公,心底怀着深深的愤怒。
那些滚烫的岩浆无处发泄。所以她用淡漠掩盖愤怒,像座暂且休眠的火山。
告别刘奶奶,辛乔回到家。
不一会儿又有人敲门,辛乔有些头疼又是哪家猫跑了
打开门,却是居委会张婶一张脸“辛乔。”
“张婶。”
张婶带着两个年轻人进来“给你介绍下,这是刚到我们居委会工作的小许和小梁,都是高材生。”
“这是辛乔。”
又叫小许和小梁送上手里拎的两壶油一袋米“快,收厨房去吧。”
一边很熟稔的往屋里走“木木写作业呢”
辛木很乖巧的站起来“张婶。”
“好孩子,我来看看你爸。”
张婶走到辛雷的牌位前,点了三炷香,恭恭敬敬鞠了躬,又看着辛雷那张小小的遗像道“雷哥,我们都想你啊。”
又叫小许和小梁“快,来敬香,以后我退休了,每年冬夏各一次的烈属慰问,你们可千万不能忘。”
其实每每这个时候,辛乔的心里都有点难受。
辛雷甚至不是牺牲在工作岗位上的。他顺利走过了一次次危险的排爆现场,却因一场因为意外永远阖上了眼。
敬完香,辛乔送她们出去“张婶,你们工作也忙,不用每年都来我们家,其实我爸”
张婶摆摆手“好孩子,咱们不论那些,就是想让你知道,你爸是个好警察,不管他走了多少年,我们都还惦记着他。”
张婶跟辛雷年龄相仿,说起来还有点泪沁沁的“我还记得你爸为旧筒子楼的这些大爷大妈忙前忙后的样儿呢,我说这话一点不是恭维,你爸啊,真是我见过最正直、也最善良的人。”
“辛乔,你也优秀,跟你爸一样当了警察,你爸在天有灵,肯定会欣慰的。”
张婶怕说下去更感慨“不说了,你忙吧,我带她们先走了。”
送别张婶一行,辛乔想了想,拧了张干净帕子,回到屋内,又把辛雷的遗像仔仔细细擦了一遍。
照片上的辛雷眉目疏朗,对着她笑。
辛木停下笔看着她擦,忽然问“老姐,你想老爸么”
辛乔收起帕子,没什么表情“我们过好自己的生活,就是对他最好的想念。”
辛木“我一定会好好学,考好大学、当总裁,不给老爸丢人。”
辛乔的心被刺了一下。
攥着帕子往洗手间走“我去洗帕子,你继续学吧。”
帕子晾起来后,她站到旧筒子楼下的僻静处,抽了根烟。
旧街里满满的生活气息,里养各种小动物的多,猫、狗、蝈蝈不一而足。
还有鸽子,振动着灰羽的翅膀,滑翔过碧蓝蓝的天。
辛乔抬眸望着鸽子在她头顶掠过,烟许久没抽,烟灰从指间簌簌落下,掉在坑洼不平的路面上。
心里想她和周琨钰这样下去,会给辛雷丢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