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一脸正经地说不要八卦上司的隐私,其他人可能还会觉得她假清高,毕竟他们也只是八卦而已,并没有说什么坏话;但要说担心被穆总听见了尴尬,其他人马上就t到她的意思,停止了讨论。
等八卦的人群散去后,助理不留痕迹地舒了口气,最后点开手机看了一眼。
零上4摄氏度,外面已经在下小雨了。
也不知道穆总那边怎么样。
穆山显推开病房的门,房间里没有开大灯,只有床头一盏小小的条灯在头顶照耀着。
宋秋萍父亲今夜突然不舒服,浑身都出汗,说头晕。家里的佣人通知了她,赶紧开车回去了一趟。护工这个时间点也去吃饭休息了,所以病房里空无一人。
窗户开了一条透气的小缝,天色比穆山显刚来时更黑了,像是要下大暴雨的征兆。
穆山显没有开灯,走过去将窗户关严实,才折返回来,在谢景手边坐下。
谢景手上打着日常维护的点滴,留置针绑在他的手腕处,半透明的胶带把多余的输液管固定在一旁,却显得输液管的银针更显冰冷、狰狞。
穆山显摸了摸他手心的温度,就着这个姿势把谢景的手塞到薄薄的被子下,没有松开。
他维持着这样的动作,坐了很久。
吊瓶液体滴落时不会发出声音,但是四周安静得能听到手背和被单摩挲时的沙沙声,还有护士站很轻很远的脚步声,轻微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快过年了,你想再睡多久”穆山显和他说,“我
知道你困,但再困也总要起来把年过完的。”
他们之间共同经历了两次新年,一次是在明江看烟花之前,另一次,是谢景角色里母后过世的第二年。
但这两次,都不算是真正地度过。
“你的生日靠得近,没能一起过也就算了,但过了年,再过一个月就是我的了,你也还要睡着吗”
“”
“怎么不说话”说着,穆山显轻轻晃了晃他的手。
谢景自然是不会回答他的。
过了一会儿,穆山显又道“远川今天总之,他大概猜到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才会那样说。其实他没什么坏心思,只是说话难听些。”
四周一片寂静。
“我跟他说这不是亏欠,其实是有的,但亏欠不是全部,或者说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只是我不想跟他纠缠,所以才这样说你明白的,对吗”
谢景依旧没有回答他。
只是一会儿,他的指尖微微地动了动。
穆山显就握着他的手,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情况,便把他的手从被窝里拿了出来。
“是不是手麻了我给你按按。”他说着,避开留置针的位置,轻轻地按着谢景的手指和胳膊,“我一天能在这儿待多久,能说几句话你就耐心听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