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又长高了,长得很高,他的胸膛起伏着,他的唇抿成了严肃的一条线,他剪短了头发。类似于板寸那么短,俊美的五官变得凌厉起来,没之前那么柔美了,如今是张扬跋扈的英俊,隐隐带着攻击性,锋芒在他身上崭露头角。
雪花大片大片飘落,落到了他的头上,落
到她的身上。齐礼还拽着她的后颈,死死抓着她。
“哥”焦棠嗓子哽了下,眼泪一下就滚了出来,她慌忙抬手去擦,拼命让自己的声线平稳,她说,“我不是来找你的,我路过。那个开车的人是谁是你认识的人我跟他说了,我路过。”
齐礼一言不发拽她,他力气很大,手臂修长有力量。焦棠被他扯的一个踉跄,然后齐礼的手臂就落到她的脖子上,他揽着她大步往回走,他咬着牙说,“你再多说一个字,我今晚让你不能整个回去。”
他们九月分开,农历年是二月十六,已经过去五个月了。五个月后,她重新落到齐礼的手臂下,贴上了他高大的身体。
齐礼把她薅回了那栋别墅,他踢掉湿淋淋冷冰冰的拖鞋,拿出新的毛绒拖鞋换上,看了眼冻的鼻尖都是红的焦棠,给她也取了一双自己的拖鞋,丢给了她。
林立已经走了,客厅桌子上摆着餐盒,还有一个蛋糕。
初二那年,他被冤枉后一个人跑到西藏流浪了三个月,被齐扉找回来,他就一直住在这里。
齐扉那个老东西是不会陪他过年过生日,蛋糕是林立准备的,林立是齐扉的经纪人,做事特别细。
每年给他准备个可笑的蛋糕,齐礼一个人吃完。
齐礼面无表情走向洗手间,声音落在身后,“我管你是不是路过,给我买个生日礼物,我今天过生日。”
雁过也得留毛是吧
焦棠真不知道齐礼今天生日,但这个理由足够让她雀跃,她可以留在这里了。时隔五个月,她又看到了希望。
她颤抖着冻的发僵的手,拉开羽绒服拉链。
房间里暖气很足,热烘烘的,她进来这一会儿脸就滚烫。她把羽绒服和书包都放在玄关小凳子上,在想拿什么当礼物呢。
“宇哥没来给你过生日吗”焦棠揉了揉手,冻狠了,碰到热就痒,“你艺考怎么样”
“他艺考挂了,全没过,如果高考再不过,他就彻底没了。”齐礼在哗哗水声中冷淡道,“夏天乐队被封杀了,我的所有歌被下架。”
焦棠脑子嗡的一声,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青年摇滚惨淡收场,最后一期播放量跌到了十万。夏天乐队的粉丝在群里狂欢,认为青年摇滚活该。
她后来就退了粉丝群,再没有关注过相关。
狂妄的代价是封杀。
封杀是什么意思呢焦棠抿了下唇,拿起手机搜索夏天乐队,一无所获。她又搜封杀,百度解释是禁止特定人物明星、艺人等参与某些活动或从事某些工作,永久性的封禁。
永久性封禁。
窗外雪落无声,房间内灯亮着。齐礼从洗手间出来,拿着一条湿毛巾递给她,掀起漂亮的丹凤眼,“这就是娱乐圈,签约后就成了关在笼子里的观赏犬。他们花钱养着你的一身华丽的皮毛,你得卑躬屈膝地表演谄媚,去获得观众的钱。擦擦吧,擦完来吃饭。”
焦
棠感觉到巨大的悲哀笼罩着他们,她感觉到压抑。
她骂焦司纯是宠物狗,她是什么呢她是站在玻璃窗外羡慕嫉妒的恨不得把宠物狗家给拆了的流浪狗。
人生不过是从一个笼子换到了另一个笼子。
她接过温热的毛巾按在脸上,压下了无声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