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老太太也这么说。
现在安连奚也说了,明明小表哥跟他差不多大,不过后者都是要当父亲的人了,沈玦亦不好比较。
安连奚看他这么说,遂深沉道“你也该成家了。”
沈玦连连摆手,“不了不了。”
他这个性子现在成家不是平白耽误别人姑娘吗。
见安连奚还要说话,沈玦忙不迭溜了,“过两日再来看表侄”
他刚冲出去,薛时野就过来了。
薛时野进殿见安连奚靠在榻沿上笑,忍不住快走几步,把人捞起来,“在笑什么”
安连奚把自己怎么逗沈玦的事说了,眉眼弯弯的样子。薛时野禁不住亲了他一下,末了又在他高高拢起的小腹上摸了摸。
时间过得实在太快,又悄无声息,转眼间小团子就快要出世了。
这是他和小乖的孩子。
安连奚把他的手挪开,“热。”
是有点热,但实际上是因为薛时野的手心实在是烫。
因为现在都已经入夏了,衣服穿的也薄了不少,薛时野的手就这么覆上来。只隔了一层薄薄的衣料,安连奚能够清晰感觉到他手上的温度。
薛时野低眼,看着他红透了的耳尖,心里痒痒的,但又不得不按捺下来。
孕期的小乖实在太过敏感,但即使是他想做点什么,也是不可以的。
“就快了。”薛时野突然说了一句。
分明是没头没尾的三个字,落在安连奚耳中,他却莫名听懂了薛时野的意思。
是快了,等小团子出世,他们就可以
安连奚推了推他,“行了,你快去忙。”
薛时野轻笑着亲他,“小乖又害羞了。”
都是老夫老夫了,安连奚还是那么会害羞。
谁让薛时野老喜欢说那种话,安连奚也没办法,每次急了都只能把人赶走。
薛时野道“我很快回来。”
安连奚点点头。
就在薛时野的高度紧张下,小团子也在一个晚霞满天的傍晚降生了。
六月六。
真会挑日子,安连奚虚弱地躺在榻上,中途昏睡了一段时间。随即模模糊糊就听到耳边有人喊自己,是薛时野,“小乖”
整个生产的过程他都陪着。
薛时野是大承的皇帝,他的话就是圣旨,即便是有产房污秽这么一说,他也全程陪着。
安连奚低眸去看他的手,上面又被他咬了一道口子。方才疼得厉害,薛时野怕他咬到自己,便把手伸了过来。
“疼不疼啊”他嗓子发哑。
薛时野没说话,俯身唇瓣轻轻碰了碰他额间,“小乖辛苦了。”
安连奚看着他,问“小团子呢”
薛时野指了指旁边,段旭正抱着。
安连奚好奇“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啊”
薛时野一阵语塞,默默偏头看去。
安连奚有些无言。
他刚刚失去了意识,没想到薛时野看都不看小团子。
段旭的声音传过来,“是皇子。”
薛时野颔首,回头对安连奚道。
“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