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你活着。”最后两个字,险些被她吞下去。殷晴乐拉进距离,和晏不知靠得极近。
寒毒的发作歇止,晏不知身体恢复,又变回与往常无一的寒凉。他站在那儿,不似活人,像个死物,仿佛有什么东西慢慢吸取他的生机。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晏不知总不喜欢她谈论常安道和温如月,她也不喜欢晏不知提及他的未来,那一片灰暗的,毫无光芒的死路。
“我找到九阴木了。”殷晴乐对他说,“昨天闯进屋的身欲鬼,就是由九阴木所化。剩下三种灵药,我也会专心去找,总能找到的。”
她听见晏不知颤抖的叹息“殷姑娘,你何至于此。”
一旦他心思变重,就会喊她殷姑娘。
“谁知道呢。”殷晴乐抬手,抢过晏不知手中的毛笔,在纸上画了个插入符号,歪歪扭扭地补全了自己的话,“或许是因为我喜欢你。”
晏不知抿唇,他想告诉殷晴乐那并不是喜欢。
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他不再写别的东西,示意殷晴乐署名。
此约并非他求来的,既然是她主动要求,他总能像只偷腥的猫,放任自己去享受一时半刻。
像个被选中的幸运儿,欣然赴约了一场温暖又迷人的过家家。
殷晴乐在手机上搜殷晴乐繁体字该怎么写。得到回复后,方才接过笔,拿出小学初中时练毛笔字的架势,如临大敌般坐在桌前。
一撇、一横折哎呀,手抖了。
“知知哥哥,你能不能帮我写。”眼见漂亮的灵符纸上,马上就要多出两团脏兮兮的墨水,殷晴乐哭丧着脸仰头,试图寻求帮助。
“需得本人签上名字,才算得上有效。”晏不知站在她身后,看殷晴乐屏息谨慎,描画般往上写字,低声道,“别急。”
他很认真地虚握上她的手,以灵力牵引,带着她书写。
殷晴乐不高兴“我不要隔着灵力,一点都不舒服。”
察觉晏不知的犹豫,她又说“等以后我们出双入对的时候,你也要隔着灵力不碰我吗立马就会被人发现不对劲。”
夹在一人中间的灵力散去,晏不知的掌心覆上她的手背。殷晴乐得逞地笑了笑,再度把注意力放到笔上。
有外力加持,她下笔顺利不少,晏不知引导着她,让她每一笔都有了神韵,很快,“殷晴樂”三个字,整齐地浮现在密密麻麻的灵文之下。晏不知接过笔,工整
地在她后面署上名。
殷晴乐的指腹蹭上一点墨迹,她一边蹭,一边试图在晏不知面前挽尊“我只是不会写毛笔,那种工匠、手艺人的硬质炭笔,我用得可顺畅了。”
晏不知取来面盆给她洗手,殷晴乐抖干手上水珠,仰头,朝晏不知灿灿一笑“知知哥哥,我们现在是恋人了。”
虽然是假的。
她骤然想起了什么,假装露出凝重的神色“我都忘了,你还没吃药。”
温如月曾给过她几包快速冲泡药粉,用以压制寒毒。殷晴乐凭借记忆,从木柜里翻出整齐堆在一起的药包“我去打热水,你在房间等我,不许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