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陛下批阅。”沈清予呈上千秋节的宫宴单子,压下心中的震惊,尽量神色平静地将千秋节要准备的事宜说了一遍。
半月后便是陛下的生辰宴,这是陛下登基之后的第一个生辰,届时会有外藩和诸侯将相参宴,是一场必须要隆重大办的盛会,所以沈清予才特意拟了宴会单子呈上来请示。
宫中无皇后管理六宫,陛下的生母静妃娘娘虽然已经是太后之尊,且不到四十,但太后娘娘喜欢清净,从不理宫务,所以千秋宴的事情就只能由户部担下了。
沈清予被调到了户部任侍郎,这宴会的事就正好落在了他的头上。
宴会的事情说完,沈清予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能将刚刚的事情问出口。
魏湛轻咳两声,沉声让沈清予退下了,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这么一打断,旖旎的心思全部消散,魏湛提笔批起了折子,但今日的折子着实很少,小半天就完事,他起身看了眼内殿,最后往紫宸殿外面走去。
殿内安静异常,不是谢韵老老实实的在反省错误,而是她太过于无聊,在内殿里乱逛一圈之后就倒在龙榻上睡过去了。
魏湛夜间归来时见内殿安静,还以为谢韵不在这里,谁知她竟在龙榻上睡得安稳。
她确实该杀,日日忤逆犯上,不得悔改。
但他现在已经没有了杀心,姑且养着,什么时候厌弃了,再将她扔出宫去也不迟。
谢韵又在榻上翻了个身,抱着锦被睡得很沉,也不知道睡了几个时辰,脸都压出了棱子。
是要用膳的时辰了,魏湛走上前去撤掉了谢韵手里的被子,冷声叫醒她,“这不是你该睡的地方,要睡滚回你的地方睡。”
他好像养了个废人,不是吃就是睡,还会气人,除了这些也没什么别的作用了。
谢韵迷迷瞪瞪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闻言“嗯”了一声,翻身下床,走到个没有东西的空地,竟直接倒在了地上,继续睡了起来。
她不想回后殿厢房待着的意思很明显,从到紫宸殿起,就没再进去过那个屋子,一直赖在大殿里不肯出去。
盛阳的四月还是有些凉的,地上都是寒气。
魏湛静默了半晌,见谢韵真的不起来,打算就这样躺在地上睡了,他只得走上前去将人打横抱起来,重新放在了龙榻上。
正要起身,胸前的衣襟
被一只小手抓住。
谢韵微微眯着眼,扯着魏湛的衣衫,抬起头凑近他胸前闻了两下,然后倏地睁开了眼睛,柳眉微蹙,神情不善地盯着他的眼睛,“陛下身上怎么会有女子的味道”
“信口胡言,朕身上哪有什么女子的味道。”魏湛直起身,抬起袖子闻了下,并没有闻到什么香气。
“有”
“没有,朕说没有就没有,你再胡说就出去。”
“出去就出去。”谢韵不仅自己人出去了,还拿上了她放在殿中的物件,抱着一个大包裹走出了大殿。
昭意见她抱着东西出来,惊奇地看了她的一眼,跟在谢韵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