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先生”谢韵不认识那些出入的暗卫,但却认识不远处这位身着白衫的中年男子。
“谢韵”温施然脚步一顿,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曾经的学生,他面色温润,缓缓往谢韵这边走来。
“先生有礼。”谢韵弯腰对曾经的夫子行了一礼,神色平和恭敬,“许久未见温先生了,没想到会在这里再见。”
“是啊,有五年之久了。”温施然曾经在皇家书院任教导策论的夫子,他第一次见到谢韵时,她才十岁。
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那个沉默却天资聪颖的学生已经是二品少保,虽是当朝默认的罪臣,新帝曾经的死对头,但谢韵还未被撤下官职,朝臣们以为必死无疑的人,居然成了新帝的心腹
若不是帝王所信任之人,怎么出现在金鸣寺后山,世人都说谢韵得罪新帝不轻,是惨死的命,他曾经也为谢韵的所作所为而叹息,但没想到
传言不可信啊这个年轻的后生有些本事,能得前太子真心庇护和信任,也能在新帝手下讨生存。
谢韵没有问温施然来做什么,两人都巧妙的避开了不能问的话题,闲聊了一会,然后相互道别。
她记得温家不参与任何党争,举家退隐了族地,这位温夫子这么多年也只是在书院教书,从未参与过朝堂上的事,温施然既然没有进入官场的想法,那他来这里见魏湛是为了什么呢
会与魏湛的没有说出口的所求有关么
夜里,魏湛顶着月光回了厢房,房中昏暗无光,谢韵早已在床榻上睡下,她躺在床榻的正中间,霸占了本就不宽裕的地方,没有魏湛留位置的意思。
细碎的响声惊动了睡梦中的人,谢韵在木床上翻了个身,出于半梦半醒迷迷糊糊的状态。
魏湛退了外衫,将谢韵往床里面推了推,也挤上去躺下,犹豫床铺不大,两人平躺在上面属实是有些挤,魏湛只得将人拢在怀里,动作轻柔地将胳膊塞到她的脑袋下面做枕头,相拥着入睡。
天未大亮就动身下山,回到盛阳城中时不过辰时出头,街道两边的集市和商铺都热闹的很,小贩沿街叫卖,人群熙攘融融,这一派繁盛的帝都啊,处处都写着烟火人间这四个字。
太平盛世无需纸墨书写,亲眼看看就知道是什么样了。
行至云间河沿岸,谢韵下了马车,望着河中央的花船,听着岸边一阵阵的丝竹声,长舒一口气,只觉得身上神清气爽。
这些日子在紫宸殿待着属实无聊,她过惯了自有的日子,冷不丁成了笼中雀,还有些不适应。
“你成日就喜欢来这种地方”魏湛眼底浮上郁色,不悦地看着船上那些扭动身子翩翩起舞的花娘和歌姬。
“喝酒赏花,歌舞美人,岂不是美事一桩。”
“赏花难道不是赏人狎妓”
魏湛虽然不来这里
,但不代表他不知道这种地方是干什么的,官员狎妓风流,边喝酒边谈论朝事在前朝是寻常。
先帝在时不愿这种风气猖獗,已经整治过一番,朝臣们不敢在这种地方正大光明的喝酒谈事,但是也有很许多人在下职过后来这里放松,点舞姬陪伴,喝酒风流,好不快活。
“早听说你与魏潋几个混成一团爱来这里,从前也就罢了,但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