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韵眉目低垂,神情有些不善,紧闭双唇没有说话。
魏湛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紧紧捏在手里,微微蹙眉,眼中难掩担忧之色,“是朕的错,想着今日在太清行宫不会出什么事,所以才让暗卫在外面守着的,你若是不顺畅,朕给你出气,想怎么样都随你。”
闻言,谢韵抬头看他,略微缓和了神情,“陛下先让他们都出去吧。”
“好。”
魏湛让殿内的宫人和太医都退了出去,整个殿内只剩下他们他们两个,谢韵长舒一口气,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笑道“我没事,这伤是我自己下的手,我下手有轻重,就是一道很浅的伤口罢了,皮外伤,估计连疤痕都不会留下。”
“你自己动的手”魏湛看着谢韵不似作伪的眼神,信了她说的话,“你疯了不成,你就是给陆展一刀,也不能往自己脸上划还是说,你信不过朕护你。”
“陆展不敢真正伤我,顶多给我点几拳当做解恨,但经常与这种人纠缠也是耗费心神,倒不如直接将用计他按倒,省心省力。”
其实她今日是有些烦躁在心里的,加上陆展说话不大中听,天时地利人和之下,她便临时起了让陆展吃大教训的想法。
尽管谢韵如此说,但魏湛还是气的不行,他恼谢韵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也后怕谢韵一个手抖真的出什么事。
毕竟脖子上的伤都不是小伤,一不留神就能要了半条命。
“陆展要怎处置,你官居二品,谋害重臣的罪名就足以要了他的命,就是有陆家在中间挡着,看在陆家情面上,他的命不能随意取,但流放还是可以。”
“流放”谢韵摆摆手,满脸轻巧,“流放也不至于,我想给陆展一个教训,可没想和镇远侯府结下死仇,陛下将他赶出盛阳城,安排个累人的差事,放在外面锤炼几年,小惩大诫,就当替陆家管教子嗣了。”
“这也叫惩罚若只是如此,朕直接就能将他发落出去,你何必伤了自己。”魏湛没想到谢韵就这么重重拿起轻轻放下了,不让陆展流放都难消他心头怒火,结果谢韵只想敢陆展出盛阳
“你从前对付朕时,手段都比
这些狠辣多了,招招要命,怎么现在对陆展这么宽容,这可不是你的性格。”
“陆展当然不能和陛下相比。”谢韵轻笑道“与陛下做对手,稍不留神就会没了性命,怎能轻视呢。”
流放陆展虽然名正言顺,但是陆家功绩斐然,世袭爵位,陆家长子陆铭亦是朝中栋梁,忠臣之心不可不顾,帝王与少师有断袖之癖流言甚嚣尘上,朝臣虽有不满,但看在没闹出事情的份上,这也不是不能忍的事。
但若是陛下因为她而流放了陆展,就必会引起陆家一派的怨怼,于朝局不稳。
在谢韵的坚持下,魏湛也没有办法,只等按照她的意思发落了陆展,并且提及这是谢韵求情之后的结果,还夺了镇远侯府三年的年奉,以此让警示谢家。
尽管中途出了意外,但百花宴筹备两月,不能因为这个插曲而中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