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凭什么要这么做”
他背对着自己的老爹,还在大声怒吼着,一旁的警探拿着喇叭,正在怒吼安静。
但他看到对面的警探跟自己对着干,一时间反而更起劲了。
他没有发现,自己原本想要煽动的人,都目光畏惧的看着他的身后。
其余家属都在缓缓后退。
只有他自己一时上头,还站在原地没有丝毫察觉。
“虫”路易站在最后,他亲眼看着自己曾经见过的、鲜红的环形蠕虫从那些被拷着的人身上一根根、一丝丝、一条条地从眼眶、从口鼻、从耳朵中飘荡而出。
“为什么他们都没有反应”路易拉着自己的姐姐,“难道这次也是和之前一样,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人看得到这些东西吗”
“你看到了什么”露易丝迅速拉着自己弟弟后退,她知道自己的弟弟平日里经常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东西。
小时候这种情况尤其明显,长大之后好了许多,以前小时候他经常半夜睡不好觉,都是哭累才睡着,还经常被噩梦惊醒。
路易咬着牙,问旁边的警探道“请问你身上有纸和笔吗借我一下。”
“我车上有。”海伦娜琼斯立刻说,“去我车上拿吧。”
她总感觉现在的情况不太对劲
那些被拷住的失踪者身上,似乎有某种庞大的阴影正在酝酿成形。
他们三人快速退出医院大门,海伦娜一边向警局求援,表示有人在医院用枪无差别袭击,请求支援和封锁。
她没考虑自己作为一个警探本身谎报警情的后果有多严重。
海伦娜后颈的寒毛已经全部竖起,如果它们能长脚,恐怕会直接从她的脖子上跑路。
尖锐的警报甚至在她的耳畔形成“滴滴滴”的幻听。
上次她从一个倒塌的广告牌前走过的时候,她便是这种感觉,危机感促使她快走几步,刚好躲过从天而降的广告牌。
如果她不将案情说得更严重一点,海伦娜相信,这里必将引发更严重的后果。
他们刚刚踏出医院的大门,就听到身后传来惊声尖叫。
伴随着呕吐声。
他们没有回头,玻璃门上的景象告诉了他们一切。
吐了。
所有失踪者,一个接着一个,全部吐了。
鲜红与肉粉夹杂。
是血与卵。
其他人只能看见夹杂着
丝丝粉色的液体的卵,看不见已经孵化的虫。
只有路易能看见,那其中,是密密麻麻的粉色虫卵,还有不少已经孵化出来,仿佛一团蛇、亦或者一团蚯蚓、一团海草一样,在不停探头和蠕动。
站在最前面、最开始伸手去拉人的男人,被吐了整个半身。
“卵、呕”路易强忍着犯恶心的感觉,将已经到喉咙的呕吐感强行压下,他必须得说出来“他们吐的,全部都是卵,必须、得疏散人群”
“不,迟了。”
那些已经被拷住的人没办法吐到更远的地方
看到这一切露易丝瞬间明白,为什么警方要将他们全部拷在一起。
但他们低估了焦虑的家属。
原本的警戒队形被直接冲散,拉起的隔离条被直接打开就走。
于是这些第一批和亲人团聚的人。
真的和亲人团聚了。
从被吐了一身的男人开始。
虫卵飞快在他身上孵化、他身后的老人用自己儿子给做的牙狠狠咬了自己的儿子,伤口的出现让这些细小的虫飞速涌入。
它们在狂欢。
在皮肤底下,为全新的温床狂欢。
这是唯一一个没有被手铐拷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