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转生佛寺的喇嘛们,我恨顷傅,还有我恨你们”
弟弟惶恐,想再补几脚,好让小胚彻底闭嘴,却被哥哥拦下来了。
“别踢了,他可是巴吞家的宝贝。”
“怕什么,他又不会死”
“是不会,可你也知道他的身体”
兄弟们压低声音的交谈落入小胚耳中,他的耳朵好似昆虫微动,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好在嘴里天真残忍的发言已经停止,三人假装无事发生地离开了。
另一边,弥什将多吉的字迹出现在小胚身上的事情,告诉了顷傅。
顷傅无条件顺从弥什,一话不说,直接带着弥什来深潭求证。
两人就像十年前那样,乘坐一叶小舟划到湖中心,船停在了多吉的双腿旁边。
弥什抬头向上看。
“可是字迹是在胳膊,我该怎么看”
话还没说完,顷傅已经在多吉找到了一根古怪的绳子。这根麻绳有婴儿手腕那么粗,因为常年浸水,麻绳编织表面全是不均匀的深黑色,不禁让弥什想到是否有血液渗透的可能。
“这是什么”
顷傅抿了抿唇,有些难堪地说“多吉的肠子。”
哈弥什立刻就把手缩回来了,幸好她没碰这根麻绳。
他们居然将多吉的肠子掏出来,在外面编织麻绳保护,目的是随时将高挑的多吉拉下来,好给他处理遗容。
顷傅一用力,原本插在云层的多吉立刻弯腰,像树一样低下头来。
弥什被迫看着一张浮肿的孩子脸正面向下,朝她越来越近,泡大的眼眶里眼珠子要掉出来了。接近她半米远的时候,弯曲的尸体才终于停下,鼻腔处不知名的清色粘稠液体摇摇欲坠。
顷傅随
手将肠子绑在水桩上,喊醒大脑发怔的弥什。
“看看手臂吧。负责撕掉年轮的喇嘛们很小心,按理说不会破坏多吉的本体才对”
两人划着舟,停在多吉的右手旁。
多吉的右手正对深潭背后,除了处理年轮的喇嘛,平常人没事不会绕到深潭后面看巨数人,于是等弥什和顷傅绕到背后的时候,两人默契地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什么情况hei”
顷傅的眼瞳颤抖。
多吉的右手边,背对岸边的半边身体,都被人徒手扣坏了。
他的身体上密密麻麻都是坑,有的撕开三四层就停止了,有的一直撕出了交缠的血肉树枝。
弥什心疼地摸向多吉的身体。
一一三四五。
她一层层数着多吉身上的人皮,一共有五层。证明从五年前起,多吉长到难以处理的高度,寺里便放缓了去除年轮的工作。
但“年轮”被破坏,却是最近的事情,深浅不一的伤口便是证据。
弥什沉声问顷傅“小胚是什么时候来的”
“大概是三个月前。”
三个月,正好符合这些年轮被破坏后自我恢复的状态。
弥什心中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甚至直接推翻小胚的来历“我猜测小胚压根就不是死人生下的孩子,他是尸体拼接的怪物。”
这就是为什么,三岛会直接说小胚是死人。
“所以他切下多吉的皮肤,是因为他没有皮肤”顷傅虽然觉得弥什的猜想荒诞得难以相信,却还愿意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如果需要皮肤,浅浅撕下一层就可以了啊为什么扣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