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意嬴辛身上的魔气,毕竟从小孩降生起,就如此了,他看着闹哄哄的场面,拧眉道“谁拿走的七刹灯。”
嬴桀没想到父主既不问铁笼猫犬,也不问嬴辛身上的魔气,单拎出七刹灯。
他心虚的摸了摸鼻尖
“是辛弟弟,我也是刚赶到,母亲旧疾发作,我今天整日都跟在母亲身边,不曾去过圣堂。”
“是这样吗。”圣主问穿着柔黄衣裙的女子。
梅夫人捏紧手绢,对上微微抬起的赤眸,她咬着唇,避开了小孩的视线“是,一定不会是桀儿”
什么猫猫狗狗的生死,都是小事,小孩间打闹,盗取七刹灯,才是大罪
嬴辛颤了下唇,随即低低笑了起来。
还充满孩子气的稚气笑声,响彻冷宫,不知他为何不怒反笑,但那略带沙哑的笑声,却让在场所有人,感受到了一种毛骨悚然的味道。
包括圣主。
“夫主恐怕等不到及冠,你就控制不了他了,我、我倒有一计地狱痋,”女人剪影倒映在窗口。
走出圣殿后,被扇了一巴掌的嬴桀,委屈地唤了声“娘。”
梅夫人将手帕几乎撕碎,恨铁不成钢地盯了他半晌,到底是亲骨肉,且木已成舟,她叹口气将嬴桀抱到怀里,安慰道“没事了,有娘在。”
唉。
希望兰姐姐在天有灵,莫怪她。
事到如今,她别无他法。
母子俩在檐下相拥,朝岁捻叶站在空旷的不远处,望着他们,表情淡到有些漠然。
原来地狱痋是这么来的。
找到因了。
还差最后一点。
幽庭内,月亮的斜光照在枯藤上,秋冬交错的傍晚,有种令人窒息的安静。
一个男孩沉默地坐在池边,手里碾着朵藤花,一点点揉碎。
夜越来越深,雨落下来,淅淅沥沥打在池面。
这是他被种下地狱痋的第一晚,凄风苦雨的夜晚,耳边的雨滴声渐渐被抽离,视线中的月光也逐渐变得暗淡。
赢辛坐在冰冷的池岸,陷入无尽的黑暗。
他的怨憎,与黑暗一起增长。
一个修长的青影悄然走近,背着月色,举着一柄红伞挡雨。
“看着我。”他低声。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嬴辛微微愣住,眼前昏暗的一切,像重新被绘上了颜色。
他抬起头,青年垂眸看他,月下宛如神祇,眉眼竟有点淡淡的柔和。
“可以醒了。”
眼前的画面一散,犹如破碎的镜子,宛如从梦中惊醒,嬴辛睁开眼,视线被一片落叶挡住。
他愣了愣,甩开叶子,一抬眼,便看到张朝他挑眉的清冷面容。
距离很近。
坐在礁石上的青年,斜眸瞅了眼,示意少年还抱着自己腰肢的双手。
“还想抱多久。”
封空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