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时漾听着那些狂热洪亮的声音,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新时代的好青年就是对这种场面无所适从。
而且他总觉得事情就像是脱缰的野马,又朝着不可发展的方向疾奔而去了
接下来祭奠祖宗不需要宿时漾在场,他腿一抬就毫不犹豫离开了,速度之快都让人感慨。
宿时漾坐于台下独处的角落还没多久,又叫人喊了过去,赶场子似的,忙都要忙死了。
这一回喊他的人是常在大夏王身边伺候的侍从,太久没见了,宿时漾看到人的时候还愣了两三秒,反应过来后就如遭雷击,跟看到鬼似的。
他咽了口唾沫,跟系统说这是怎么回事啊,不是说萨纳尔快噶了吗
系统回他是啊,确实是离死期不远了。
那他找我做什么宿时漾百思不得其解。
系统淡淡道许是交代遗言呢,怕什么,总不可能是让你去死。
说得也是,听完系统浑然不在意的语气,宿时漾放松了不少。
这人是私底下专门来找他的,宿时漾也没知会任何人,毕竟萨纳尔一向给他说一不二的印象,他也没有要把这事告知另外几人的意识,傻愣愣地就跟着人走了。
而宿时漾最后被这侍从领着,去见到的人也确实是大夏王萨纳尔。
只是对方和宿时漾初见时的模样俨然大相径庭。
初见时对方身着玄色单衣,浓眉深目,体型健壮高大,端的是英武不凡的帝王模样,通身都是矜贵傲慢。
现如今却是嘴唇苍白,面颊凹陷的瘦弱阴鸷。
病人哪有什么好看的,他眉目间都带着深浓得化不开的阴沉,半点不似从前的神气样子。
说实话,在来之前宿时漾都还想着萨纳尔正值春秋鼎盛的年岁,再怎么中毒也不至于虚弱到哪里去。
他第一次见这人时野心勃勃的眼神还牢牢印在脑海中,抹也抹不去,哪里能想得到现在对方却变成了这般弱不禁风的疲态。
大夏王身着一身厚实的软羊毛大氅,仰面靠在床榻上,手捧着暖手的炉子,几乎是进气多出气少。
雄心勃发的帝王即将逝在大好年华,无论是谁都会扼腕叹息,深表遗憾。
“你倒是好,勾勾手就能让本王忠心耿耿的下属叛变。”萨纳尔见到他后,神色平平地说。
他因着体虚,说话时也没了从前时的中气,一句话说完都还要缓上一两刻,听得人都心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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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时漾没想到对方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他心虚得紧,磕磕巴巴地说“什、什么叛变你不要乱说”
只是想起自己叫萨蛮奴做的事,好像没什么可以狡辩的地方。
“那贱奴倒是对你忠心耿耿。”萨纳尔漠然地说,“只是你当真以为本王重病在身,便什么事都不知道了吗”
“还有本王的那些个孽子,老大争权夺利,野心勃勃,本王早该杀他。”男人当久了帝王,哪怕在病中眸光如同鹰隼般犀利可怕,“老幺更是个不争气的玩意儿,也被你勾得神魂颠倒”
宿时漾头皮发麻,直男是很想反驳的,可是他不敢跟萨纳尔呛声。
听上去像是把人家一家都给一网打尽了,不道德到了极点。
“还有你那忠心耿耿的手下江望尘,我手底下那头白眼狼兰烈不也在你的足下之列么。”萨纳尔注意到他不爽的视线,讥笑道“小皇子,你可真是水性杨花又使得好手段,只要叫你接近的人都逃脱不了你的手掌心。”
宿时漾小脸都涨红了,只觉这人真是好过分,给他凭空变来好大一口黑锅背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