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时漾倒是一脸了然,他就知道玄度不会善罢甘休,之前他发现对方没有跟上来的时候还有些诧异,没想到那人居然正在这个时候等着他们呢。
这狗东西也真是恶趣味啊,就是要在张作清以为自己带着他已经逃出来的时候突然出现,再给他一个致命打击。
“真是好一出难舍难分的大戏,要不要我再给你们搬上戏台子呢就独独你们一人表演多没意思啊。”玄度话里话外都是酸意,说出来的话都阴阳怪气到了极点。
宿时漾无语,恶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
玄度顿了一秒,还是冷静地往下嘲讽“怎么不吭声啊,抢走别人的夫人就是你们正道惯常用的下贱手段吗”
张作清只是僵硬了一秒,却在听见对方的话之后,脸色一下就冷沉下去“呵,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你把自己当成时漾的夫君,可曾问过他的感受”
“让他成为魔后也分明就是你强迫他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利用什么东西来威胁时漾妥协,然后伪装出他乐意做你魔后的样子吧。堂堂魔尊也干这种强人所难的事,也倒是让别人好好开了眼。”
宿时漾就发觉周身的空气一瞬间就冷了下来,他瑟瑟发抖,果然看见玄度的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非要强迫给你看看。”玄度知道同这人多说无益,给他解释毫无用处,还不如直接发疯,“君可知雄性求偶都是靠拳头,既然你比不过我,那也只能憋着”
宿时漾震住,他有种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感觉,还吃着瓜呢,就被玄度攥住了手腕。
“明日就是我和夫人大婚的时日了,君且好好看着,定要来参加婚宴才是啊。”玄度冷声说了句,手上的术法也使了出去。
张作清被玄度以刚才束缚宿
时漾的手段给定住了,也算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
很快,从两旁走出了他的下属,不知道他们是何时来的,一直都安静地等候在一旁,只听魔尊玄度的命令就来动手。
“你可真是”宿时漾深呼吸一口气,“看了不久的笑话吧。”
这人的恶趣味能不能改改啊,就一直看着他们挣扎,在明明就快要见到曙光的时候又把人一下推入黑暗之中,这种绝望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有多痛苦。
“我怎么了”玄度转过头来,笑吟吟地看着宿时漾,他无辜地垂眸,“我只是太喜欢夫人了而已。”
反正宿时漾现在是不敢随便招惹对方了,就算要踩这家伙的底线,也得找准时机。
他就好好做个清白不保的人质,为了主角攻受的幸福忍辱负重,没准把玄度哄好之后他还可以想办法把主角攻受撮合在一起呢。
魔尊大婚当日。
张灯结彩,火树银花,锣鼓喧天。
灯烛在镂空的木笼里点燃,永生永世都牢牢束缚住对方,绿幔和红帐纠缠,颜色高端又雅致,艳红枯树上都悬挂起了彩绸。
地面上铺着大红地毯,一路延伸至魔尊宫殿的宫门口,到处都是红绸,刺得张作清都快呕出鲜血来。
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与旁人永结同心,合欢共好,他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如今能强撑着没有昏过去,全赖他这身修士的好身体,不到万般痛苦的时候,还是会看完全程。
他见到玄度携着宿时漾,一人并肩走在红毯上,身后乌泱泱的一片魔修安静而肃穆地立着,他们沉默无声地注视着这对新人。
场面宏大而震撼人心,留影石静静地将这一幕给留存下来。
宿时漾确实是好看的,眉宇都俊逸英气,笑起来还格外漂亮。如今换上这身松绿的礼服,更是美艳不可方物,又有一种不容旁人侵犯的高傲感。
自此刻起,与魔尊的礼成后,他就是尊贵的魔后,也确实不是一般人敢肖想的存在了。
张作清眼中布满血丝,从未有现在这样一刻清晰地认识到这个痛苦的现实,他以为他会落泪,可是眼睛却是酸涩的。
他身体动不了,只有手指还能动弹,指甲死死地攥着掌心,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意识到这份酸楚已经不仅仅只是心理上的灼烧,还掺杂着生理上的痛苦。
可无论他怎么痛苦,怎么难以接受,也还是改变不了宿时漾和玄度结成伴侣的既成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