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的正中搁了个案子,案上绑了两个活物,一个身材肥胖的男人正拿了团破布往活物的口里塞,边塞还边骂,“挣也没用,进了这门,生死就由不得你这个小畜牲。”
肖瑞声这才看清了,那活物是个半大小子,脸上脏的看不清面相,只是瞪得一双眼睛满是离奇的恨意,身子也被皮条子勒住手脚,在案子上动弹不得。
再瞧另外一个活物,却是血肉模糊的一只猴子,也同样被皮条子勒了,可明显是再没气力挣扎,眼睛半睁半闭的瞧着面前的人,那眼神肖瑞声皱了眉回身说着“小姐,还是我来吧,您自可在外面歇着。”
小姐也不答话,只是微乎其微的摇头。
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李歪嘴不禁更好奇她的身份,这玉远什么时候来了这样一位胆大冷面的天仙
“你们这是做什么”肖瑞声问着李歪嘴。
“嘿嘿,没见过吧”身材肥胖的男人转过身来答着,他个子不高,穿了身黑衣,一身的戾气,脸上横肉翻跳,两只袖子大概也沾了血,湿湿的贴在臂上,手里握了把剔骨的弯刀,“这可是大京传来的新玩意,给各路杂耍班备的货,让您也见识见识。”
说着,剔骨刀忽的回身一挥,即刻就准确的砍在那猴子的脑壳之上,用力却并不大,刀砍上去了,头骨却不裂,那本就奄奄一息的猴子垂死的嘶叫了声,那声音肖瑞声立时明白了,原来方才在门外听到的便是它
猴子的腿脚无力的蹬着,挣着,就像个小娃一样,眼里甚至迸出泪,无助的看着面前所有的人,肥胖的男人并不在乎,嘿嘿笑着,手上继续用力,却不再砍,只是灵活的让刀往下侧着走,没一会儿,竟就活剥了猴子面门上的皮。
小屋里离奇的安静了,方才还有哭闹的孩子们此刻无一不瘫软,眼睛却错也不错的盯着那猴子,吓傻了。
“这这要来何用,若是要它一张皮,何不先杀了再剥”任肖瑞声再镇定,也是又惊又诧。
“就得活剥血才是热的,筋都不断。”肥胖男人手中的刀继续下移,到了猴子的胸腹鲜血喷溅而出浸进那桌案,桌案本就暗红,竟是衬的那血变得好似漆黑一片。
“那个旁边的孩子绑着是”肖瑞声忽地明白了三分,问着。
“嘿嘿,等我活剥了这猴子皮,再在这孩子的身上活割几百道口子,将这猴皮一捂上去,血趁了热融合,这猴皮就算是粘在了这娃身上,撕都撕不掉,就是一猴人,这少年的骨骼好怎地,你也想挑货随便挑,回头给你个好价钱。”
“原来如此。”肖瑞声沉着声笑了,“贩人、卖人不够吗何必弄的这么麻烦”
李歪嘴忍不住盯着他看,肖瑞声脸上的笑意一点点的蔓延着,从嘴角到眉梢,明明是笑起来的,却比方才他冷着脸的时候还让人觉得寒战。
那肥胖男人手上的刀滞了滞,似笑非笑的,更显阴郁。像是回答客人问话一样,手中的刀竟不对那猴子了,反而转向案子上的小子,手下一划,那小子的腿上立时割开一道大口子,深可见骨
案子上的小子被堵着口喊不出声儿,可身子却本身的往起弓,怎奈皮条子勒得太紧,就只有头颅朝上昂着,眼中的恐惧愈发的浓,视线却疼的集中不到一起,只是无目的盯着空中。
他疼成什么样无从得知,可从屋角那堆挤着跪着的孩子里,却拼了命的挣出个少女,十一二岁的身量,也是一脸的泥垢被泪水冲的面目模糊,手脚并用的向肥胖男人爬了过来,可是脚上的绳子却越勒越紧,爬不近,就只有朝着他的方向扑倒,以头磕地,咚咚作响,那地上是垢污了的青砖,颇坚硬,磕了没几下,地上也见了血。
“求求您不要杀他,放了他吧。他今年已经十三岁,再做猴娃已经不合适了。”那孩子终于开了口,声音沙沙哑哑像是几日没喝水一样,可眼睛却亮的灼人,却又像是琉璃珠子一样蒙了层泪,好像把全部生的希望都聚集在眼内,这眼内所求,却不止是为了她自己活命。桌上捆紧着的那个男孩闻言扭头看着她,也喊不出声,便只用后脑用力磕着桌案,一下一下,那力道重的活像是要把自己磕死在当场,衣领滑开,脖颈间露出一个红绳挂着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雕刻小葫芦。
肥胖的六叔刚想挥手再补一刀,
“救救我们”少女继续求着,可这次她求的却并非肥胖的六叔,也不是肖爷,却是自打进屋之后就没说过话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