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承箴不打算退让,他早就习惯性的保护静水,不管在哪里。
“啊”忽然发出尖叫声打断了承箴的却是静水。
所有的人下意识看过去,只见娇小的她已经被方才一直不做声的倾世横着扛上了肩。
“行了,不就是淋点水,领罚就是。祝我们好运”倾世的笑容尽写了满不在乎,一边用力按着不断挣扎的静水,一边绕开宣秋和承箴朝楼梯走去。
“你敢”承箴抬手就朝倾世打过去,可劲道却被迎面而来的一掌生生的包住,明明是重拳,却像是打在了棉花上。
是程修明,挡住承箴的同时也朝他摇了摇头,“别再惹事。”
程修明了解宣秋,知道若是这事再拖下去,受罚的范围会更广。
“想保护别人,自己先得有保护别人的本事,否则就是自取其辱。”宣秋柔声说着,唇边的笑意渐深,却又以一种近乎遗憾的目光对着被扛起的静水说着“你若恨,也只能恨自己,若不想恨自己,那么只有恨他了。”
宣秋口中说着“他”,手指向倾世。
倾世没有回答,可静水明显感觉到他揪着自己手腕的手指更加的用力。她只能由着倾世把自己扛走。宣秋小姐和那个程修明的话语如出一辙,给静水上了最新的一课。茹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明明这么富丽堂皇、这么温暖、这么时髦,可却丝毫让她高兴不起来。
似乎有些懂了,这便是生存之道,茹苑的。
茹苑的花园很大,至少跟单薄的别墅配起来,这花园则大的离谱。可惜是冬天,也不会有什么好看的花盛开,勉强散步透口气的地方而已。这会儿已经是傍晚了,起了风,虽不像玉远关那样的天寒地冻,可两个孩子穿的都不算多,这会儿站在这儿更是没了什么暖意。
“嗨”倾世一边笑着打招呼,一边朝着远处露台上的人挥手,就好像他不是在受罚,而是电影明星。
他和静水面对面站在草坪上,身后各放了一只盛满凉水木桶,是仆人们搬过来的,每个木桶的水面上还飘了个大木勺。
“你先,还是我先”倾世不打算再耽搁下去,耸了耸肩,问着静水。
自从他把静水扛到草坪上,这丫头就一直瞪着他,不出声,不哭也不骂。
“喂,你不会是想一直这么站着吧这两桶水若是不浇完,我们谁也别想上楼吃饭睡觉。”倾世觉得小丫头甚是好笑,忍不住提醒着她。
静水仍旧不做声,低垂着头。
“好吧。”倾世自嘲的吹了声口哨,转身拿起木桶里的勺子,满满的舀了水,笑意吟吟的举向静水的头顶,“看来只有我先了。”
勺子刚有一点倾斜,静水一直垂着的头却猛的抬了起来轻声说着“等等。”
这是第一次,倾世近距离的注视着静水。他十七岁,她十六岁。
倾世从没见过静水,却足足已经讨厌了三年。可静水就是那样简单的一抬头,玻璃珠子一样晶亮的眸子即刻撞进他的视线,他恍惚了一瞬,手也下意识停住,好一会儿才不自然的扬了扬眉头,勺子在小尘的头顶维持着水平状态,他忽然很想听听看,对面的这个丫头会说出什么话来阻止他。
“是不是浇完了这两桶就行了”静水简单的问着。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