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承箴心不在蔫的应了,仍旧不自知的看向静水的方向,她和倾世并肩走着,一高一矮,可看上去承箴只觉得心里怪怪的,说不出的味道。
“喜欢哪个”倾世和静水站到了售卖首饰的玻璃柜台前,里面一整排质料不同做工精致的首饰。
静水无可奈何的低头看着,倒真是都很漂亮,有耳饰、有项链、还有戒指,可价钱也着实不菲,便小声说着“我知道你是想溜走,不必真的给我买这个的。”
“别以为我是对你好。”倾世有些不耐烦的表情,“快着些,一会儿还要看裙子。”
“唔。”静水颇尴尬,只有再仔细看,其实那些个首饰虽漂亮,却没一样适合她这个年纪,再说她一向也对这些不感兴趣,耐不过倾世的催促,视线最终停留在柜台最角落的一只黑木簪子,簪身漆黑笔直,只在簪头一点不同形状,再仔细看,竟十分像方才路上见过的雪香花
“帮她拿那个。”倾世利落的指挥着售卖小姐,正是静水所看的簪子。
“呃那个很贵。”静水有些惊讶。
“少废话,都说了不是为你好,况且又不是我付帐,记茹苑名下。”倾世半皱了眉,指了指肖管家的方向,又接过售卖小姐递过的簪子,直截了当的塞在静水手里。
静水没有做声,由着倾世的举动,只小心翼翼的把簪子捧起来仔细的瞧着。
这簪子不知是什么木的,搁上掌心只觉得沉甸甸,方才看的没错,簪头的形状果然是雪香花,甚是漂亮。这样的材质款式,虽然不是金银可更是贵的咋舌,贵到足以让静水颇怔忡。
倾世并没有看到她的表情,却一直在偷偷观察着承箴和肖管家那边的动静,他们已经在挑马靴了,承箴坐在软椅上,而肖管家则低着头看他试穿。
这是好机会
“走。”倾世压低了声音,迅速牵了静水的手朝着楼梯口跑。静水多少有些意外,长裙也并不方便她这样的行动,稍绊了几下便听到倾世嘟囔着她“麻烦”。
“你可以不带上我这个麻烦的。”静水轻声说着
倾世回转头看了她一眼,唇角上扬,常见的一抹微笑。
那种微笑静水以为自己已经是熟悉了的,却也正因为这种自信的熟悉,而忽略了其中除了嘲讽之外还有其它的意味。
她无可奈何的跟着倾世下到了一楼的百货公司后门。
显然,倾世对路线熟悉的不得了,出门便招手雇了辆人力车,极小的声音跟车夫说着地址。
静水刚想凑上去听一听,倾世却一眼扫过来,眼光税利的像是变了一个人。
静水被看的心里一紧,想问,可多年来的隐忍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融进血液,跟着倾世上了人力车。
一路上,两个人不再有任何的交流,人力车的帘子也被倾世挂上了,偶尔被风吹起一角,静水便只透过那一点轻动看出去。
其实看出去也没什么用,金京对她来说,陌生之极。
也不知道究竟跑过了几条街道,似乎是进了个窄窄的胡同之后,人力车终于停下了,车夫气喘吁吁的帮他们掀了帘子说着“少爷,到了。”
倾世并不回答什么,仍旧捏着静水的手腕,两人一起下了车。
或者应该说,把静水拉下了车。
他的动作很生硬,比方才从百货公司逃跑的时候还要生硬。
静水心里隐约感觉不安,站定了,抬头看着面前的宅院。
这是胡同中部一座大宅,透过青砖高墙隐约能看到里面几栋木楼,宽敞的红漆门朝里大开着,正面一幅画壁,浓重的色泽透着香艳之气,站在门口的人应无一例外的会首先被这画壁所吸引,包括静水。
画壁上所绘的是欢、爱着的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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