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也行”宣秋气急。
“二、一”
“是我杀的”与陆元胜的“一”同时开口的,是静水。
手臂的疼痛几乎让她站立不稳,可又怎么样,她一字一句的说着“人是我杀的,用我的簪子直刺他咽喉。”
“你的双臂都伤了,怎么刺”陆元胜立刻追问。
“是断之前刺的,刺伤他之后,他没有死,只是在不停的流血,他大怒,拼了命的抓住我,扭我的手臂,可是他的血越流越多,死了之后,承箴和倾世才冲了进来。”
“不对”惊愕不已的倾世红了眼睛,冲上来摇晃着她的肩膀,“你胡说什么,是我害你差点被可人不是你杀的,你为什么要帮别人顶罪”
“我没有帮谁顶罪。”静水的声音终于打了颤,眼泪像是流也流不尽,这是她的命,代承箴去担掉所有的苦难,就是她的命。
陆元胜面无表情的打断了静水“我没有听你编故事的耐心,还是你认为我蠢到会相信一个双臂受伤的女子,会能杀了我的侄子”
“不是她杀的”倾世心里的愧疚火一样燃烧着,可看样子劝阻静水根本没用,索性径直跑向宣秋大声喊着“你们能相信她吗究竟敢谁干的,肖总管进来的时候看到了,是”
“啪”打断倾世的,是宣秋一记重重的耳光。
这一记耳光,倾世的嘴角立时见了血。
就连宣秋都因用力过猛而身子摇晃了几下,好在肖管家眼明手快的扶住了,诧异的问着“小姐,您这”
“肖管家,这么说你看到了”陆元胜并没兴趣关心宣秋的情绪,他直截了当的质问着肖管家。
肖瑞声迟疑的回答“我我看到是”
“瑞声”宣秋厉声打断了肖管家,眼泪迸出“你跟了我多久。”
这也是第一次,静水看到宣秋的眼泪。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可宣秋显然不是。
在事情过后的很多年,即使面对再凶险、再悲伤的情况,静水再也没有见宣秋哭过,就只有那晚。
当时的静水一直不理解宣秋为什么要哭,她哭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后来才懂,那眼泪是一个宣秋做为一个母亲最后的决定,而这个决定比剜心还要让她痛。
肖瑞声看着宣秋,心里忽然明白了些什么,可他却也是第一次会恨自己有这样的明白,他眼圈儿一红,哽咽着“小姐,我跟着您我一直跟着您,我是看着小姐长大的。”
“那么你该说实话,是吗”
“小姐我。”
“我对你唯一的要求,说实话。就像曾经有个人对我说过的那样,让我保证过的那样,你不记得吗你不记得他吗”
“小姐,可这是”
所有人疑惑的目光全部集中在肖管家的身上,宣秋的反常表现让事情演变的更加复杂。
当时的房里只有三个人,谁应该是宣秋所去袒护的,明明是显而易见的,可她却偏偏横生枝节,说些让人摸不清头絮的话。
陆元胜看着这一些,不动声色。
“小姐,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到”肖管家含泪说着,其实他懂了小姐的意思,可让他那样去做,他办不到,如果这辈子只能有一件事忤逆小姐,那一定是这件。
“好。”宣秋早知他会如此,笑了起来,美艳如花。她转身看向倾世。
视线因泪水而模糊,那是她的儿子,亲生的儿子,打断骨头连着筋、连着血脉的儿子。
她想看清,却又觉得干脆看不清更好,看不清就不会记住倾世眼里的恨、伤心、绝望,她咬着嘴唇,抬手,指向倾世,悠悠说着“你杀了人,就要偿命,哪怕是我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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