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茉闻声连忙将女囚推至幔帐之后藏起。
梁皇后语气冷冷道“别藏了,本宫看见了。”
“母后警告过你不要轻举妄动,栎阳现在大了,翅膀硬了,再不顾虑母后的处境了是吗”
北茉目光凉凉望了梁皇后身后的灵秀一眼,默然不语。
梁皇后皱眉道“你看灵秀作甚若不是有灵秀替我盯着,只怕此刻我还不知你竟闯下此等滔天大祸”
有外人在,梁皇后不便多言,故而撇了一眼女囚道“灵秀把人先带下去。”
北茉焦急道“母后”
梁皇后气急,脱口而出道“你不要唤我母后,我何德何能敢做你的母后”
灵秀带人退下后,梁皇后长长顺了一口气,复又道“栎阳可知这番行事会带来什么后果”
北茉闭了闭眼道“姨母,她是西凉人,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在梁宫内,我做不到”
梁皇后心间泛起一阵酸楚,道“是,你做不到,那你可想过在皇帝面前该如何解释你这样行事又该置母后于何地”
“我自是考虑了各种可能,姨母不必担忧。”
梁皇后见北茉这般冥顽不灵,一时气血翻涌,挥手打碎了一盏宫灯,琉璃碎片迸裂四溅,在北茉手背上浅浅划出一道血痕。
升乾殿内,楚霆兮押着从祭坛捉住的秦子吴,如实与梁帝汇报着祭祀大典被破坏的事宜。
原来楚霆兮追逐女囚无果后,便折返回了祭坛,楚霆兮与秦子吴往日并无仇怨,秦子吴无缘无故怎么会去破坏祭祀
北茉身为梁国长公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就算她能藏人一时,也无法藏人一世,秦子吴与北茉在这件事上逃脱不了干系,是以楚霆兮直接捉带着秦子吴去升乾殿面见梁帝。
梁帝听完来龙去脉后勃然大怒,一方砚台不偏不倚掷向秦子吴额角道“秦世子好大的胆子国师代寡人祭祀祈福,秦世子蓄意破坏,是对寡人心有不满吗”
“微臣不敢。”
“你不敢寡人看你没有什么不敢的说,你究竟为何要这么做。”
梁帝压下秦子吴会与西凉国余孽暗中勾结的怀疑,秦家几代忠良,不至于做出这种蠢事。
奈何无论梁帝如何逼问,秦子吴都硬扛着没有供出北茉来,只是秦子吴不说,楚霆兮却不会包庇北茉,当下出声道“启禀皇上,贫道追着囚犯一路至栖梧宫,随后便失了囚犯踪迹。”
楚霆兮虽没有明说,但梁帝已然听懂话外的暗示,他心中讶异,没料到此间事宜竟还有北茉的身影,不过思及皇后出身
梁帝揉了揉眉心,沉声道“去传长公主觐见。”
栖梧宫内,北茉与梁皇后二人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一时有些僵持不下,梁帝身旁的大太监却已带着口谕而来,传北茉速去升乾殿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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