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江恕家离开后,周济慈又搬回西郊的筒子楼,筒子楼的其他住户为此又窃窃私语很久。
一群人生失败者聚在一起嚼舌根,都是些臭味相投的人,嚼着嚼着,就觉得好像自己要比谁更高级一点。
他们以为周济慈是攀高枝失败了,都在背地里嘲笑他。
“哎,那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男人。”
“啧啧啧,长得倒是挺正经的,没想到也会做这种事。”
“这年头,女人喜欢找有钱男人,连男人也开始找有钱男人,还真以为富豪有那么好勾搭。”
这筒子楼的氛围一直都差,他刚回来不到一周就听到很多关于他的流言,还遇到不少奇葩,比如楼上那个知名凤凰男,他回到筒子楼后,凤凰男一直纠缠他,希望他能介绍皇后区的美妇人给自己,失去丈夫的寡妇更好。
想到这些鸡飞狗跳的事,周济慈心里直叹气还是重新找个房子比较好,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
他打开房门,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屋里一片黑暗,清冷的月光从拼花玻璃窗里穿入,在地板上洒下淡淡的白光,像是流淌的水银。
草莓呢
以前他回家时,草莓都会冲上前迎接他,今天怎么不在
“草莓,你跑哪去了我回来了。”
他一边呼唤草莓,一边环顾四周,突然在餐桌上看到一朵黑魔术。
黑暗中,黑魔术妖冶的色泽几乎要染透月色的清冷,绽开的花瓣犹如红色的火焰,妖艳而炙热。
哪里来的玫瑰花他不记得他今天有摘玫瑰花。
周济慈走上前,拾起这朵黑魔术,才发现是这朵玫瑰花是用纸折成的。
一股莫名的寒意席卷全身,他正要去卧房找草莓,却突然停住脚步。
阳台上有人。
那个人的身影浸在清冷的月光里,周济慈看不清他的脸,只能从身形上判断出是个男人。
他那头及腰的金色卷发在夜风中轻轻起伏,如同波浪一样从肩头流泻,像是绽放在月光下的金盏花。
见周济慈已经发现自己,那人推开阳台的门,慢慢地走进来。
月光下,周济慈逐渐看清他的脸。
金发男子身穿雪白的丝绸衬衫,英伦复古背带搭配高腰西裤,袖口绣有金玫瑰花纹,仿佛是要去参加婚礼一样。
他的面容有一种古希腊大理石雕像的美,身材修长,肌肉线条明快流畅,胸前的布料紧绷着,甚至凸显出胸肌的轮廓,火热又性感。
他腰间别着一个明显的枪套,隐隐约约露出手枪的把柄,上面用纯银雕刻着一只狮鹫。
“亲爱的,你知道吗如果不是在国际新闻上看到你,我还真不知道你原来在这里。”
金发男子的中文十分标准,他那双森冷的绿瞳里闪烁着锋利至极的光,表情在威严傲睨中显出冷酷。
当他看到周济慈时,眼中的寒冰消散不少,流淌出水波一样的脉脉温情。
看到面前的男人,周济慈的大脑发出尖锐的疼痛,很多画面在他脑海里闪过,像碎片一样,捉不住。
他皱眉道“这里是我家,你这是私闯民宅,请你马上离开。”
金发男子双眼微眯,见周济慈的表情不似作假,他轻笑道“看来当年用药没把握好剂量,都把你都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