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雷刚回到办公室,就看到一个意料外的人。
“居勒什先生,您怎么亲自到办公室来了正好”
被叫作居勒什的中年男人摆了摆手“出去说。”
一到门外,居勒什就说“赛诺是不是又跑去跟你们办案了”
法雷挠挠脸,他只与大风纪官赛诺有着直接的上下属关系,但面对赛诺的师父,他总是不自觉产生被老师检查作业的紧张感。
“是、是的。不过您放心,他没有受伤,没过多久就重新回到他的调查对象身边了。”
“调查对象,哈哈,”居勒什摸了摸下巴,玩味地笑了,“我知道,你没给那位调查对象透露过什么吧”
“当然,这件事我从来没跟任何人透露过,保证知情人只有我们两个。”
“那就好。行了,我就过来溜达溜达,该回去了,你继续工作吧。”
“好的,再见,居勒什先生。”
法雷在门前目送居勒什离开,只不过对方离开时,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得想办法让他在那位调查对象身边多待会儿,反正他还剩好多年假”
“不过这段时间,他就讲不了冷笑话了,真是可怜啊可怜”
有着敏锐听觉的法雷“”
他突然觉得,大风纪官变成这样也挺好的。
回到宿舍后,提纳里照到镜子,才发现自己浑身狼狈得不行,不仅衣服上沾了泥点,头发、尾巴上也脏兮兮乱糟糟的。
怪不得回来的路上大白狗一直想舔自己尾巴。
大白狗也是只爱干净的狗,每天都要和提纳里一起洗澡,看到提纳里身上脏了也会帮他清理。
只不过这种好心让提纳里有些招架不了。
毕竟,他就算有着耳廓狐的尾巴和耳朵,习性和外观上却完全为人类,对大白狗用舌头清洁的方式接受无能。
而且,虽说狗狗的舌头没有倒刺,但和人的舌头相比,要粗糙许多,大白狗兴奋起来舔他脸的时候,总会把他脸舔红。
事不宜迟,提纳里脱下衣服,往浴缸里放水,招呼大白狗一起洗澡。
大白狗当了半天老本行“搜救犬”下来,身上也没多少地方是干净的。
提纳里只好先为它淋浴,冲掉身上的泥土。
“抬起脚。”
劳累了一天,还能享受提纳里的搓澡服务,大白狗舒服得仰起头,眯起了眼睛。
只是这服务还没享受多久,提纳里就停下了。
他反复扒拉了大白狗腹部某处,惊讶地发现这处毛发打结了。
大白狗毛这么长,再怎么勤快洗澡梳毛,也时常有打结的情况,和它一起洗澡梳毛的这一周里,提纳里早就习以为常。
或许是今天活动量太大,又沾了泥土和杂草,这次打结打得格外厉害。
“你到底去哪里打滚了”提纳里皱着眉头,一手扒着大白狗的肚子,一手拿着梳子,神情认真得像在做实验。
大白狗心虚地摇了摇尾巴,摊开肚皮任提纳里梳毛,被扯痛了也只是轻轻“呜汪”一声。
尝试许久还是没能梳开那个死结,提纳里抬起头,打了一个喷嚏。
他揉揉鼻子,把浴巾暂时披到身上。
太过沉浸于梳死结中,提纳里都忘了自己还光着身子,一不小心受凉了。
得速战速决了。
提纳里从柜子里找出剪刀。
大白狗看到提纳里手中闪着光、尖锐的东西,吓得“汪嗷”一下站了起来。
“听话,躺下,这死结梳不开,必须剪掉。”提纳里怕它激动起来乱动伤到它,只能举着剪刀,在浴室门口命令它。
大白狗低垂着尾巴,耳朵压成了飞机耳。
“听话”提纳里尾巴啪嗒啪嗒地拍打着门板,好让大白狗知道自己很生气。
看到眼前动来动去的深绿色大尾巴,大白狗欲扑又止,后来干脆趴在原地,用一边爪子捂住了眼睛。
当然,另一只眼睛还透过额发缝隙偷看。
一狐一狗僵持许久,在提纳里接连打了第二第三个喷嚏后,大白狗终于肯露出了肚皮。
“呜”
“早该这样嘛。”
“咔嚓”几下,死结应声落地,成功与大白狗的身体分离。
提纳里安抚地揉了揉它的脑袋,把剪下来的死结举到它面前“你看,不痛吧这么丑的疙瘩,你也不想一直留在身上吧”
大白狗歪着脑袋嗅了嗅,悲伤地把脸埋进提纳里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