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霜在记忆中看到的,那个伤害手鞠的人,也有着一头狰狞的伤疤。
很痛吧,手鞠。
我为你报仇了。
虽然不是她亲自动的手,但是手鞠,她可能,再也不会是你心目中最可爱的孩子了。
她注定要踏上一条,充满荆棘与黑暗的道路了。
甚尔放完血后又要朝手鞠的脑袋来一下,被芜霜制止了。
甚尔抬眸“大小姐,你这习惯可不好。不会补刀万一她再爬起来怎么办”
只见面前的大小姐脸上已经被泪痕浸湿,她像是没意识到一样,怔怔的看着他这边,语气间还是没有多少起伏,她说“手鞠的身体这对我来说太残忍了。就当是芜霜,一点小要求,一点点的任性,好吗甚尔哥哥。手鞠她”她沉默一下,嘴巴颤抖着,终于哽噎起来,终于像一个孩子该有的样子,大哭了起来,毫无章法与逻辑的哭喊着,“手鞠她,我,甚尔哥哥,手鞠她不要我了,我、手鞠她呜啊啊芜霜,一个人,她,我,没、没有手鞠了。为什么,是、芜、芜霜的错吗”
禅院芜霜她毫无形象的抽噎起来。
这也是甚尔第一次,看到有人在他面前放声大哭,这个人还是平常连表情都不会做的禅院芜霜。
甚尔有些烦躁,他空出的手挠了挠头“啧,拿去。”
他把已经没了气息、满身污渍的手鞠丢到芜霜怀里,想让她消停下来。
却没想到在女孩触碰到手鞠尸身的那一刻,确实是停下来了,只是
芜霜扶住身体的手一僵,呆愣了一瞬,紧接着她收紧了手,跌坐在地上,狠狠的抱紧了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
诶
什么
来自死去的身体上的记忆再一次在死亡之前戛然而止
就和,那次在甚尔身上感受到的一样。
被耍了。
被耍了
她忽的愤怒而崩溃的尖叫声让甚尔一愣。
她自身咒力迸发直接叫她自己立起的冰帐逐渐龟裂化为无数冰砾,如同天上坠落的小型陨石一样,落了下来。
“戒备快冰碎开了”
等待冰砾被那些人击落,也终于让在冰块罩子里面的人看清了外面的场景。
上空乌云密布,细雪飘落。
下雪了。
以禅院甚一为首的「炳」正严阵以待。
禅院甚尔对外面这幅景象丝毫不慌,只是揣着手,有些嘲讽的看着这些冠冕堂皇的家伙们。
直到他突然听到她沙哑着嗓子说
“跑了,那个东西没有死,不见了”
甚尔“”
“哈开什么玩笑,这次我可是把血都放光了,”饶是甚尔都有些不可置信,但是他知道,禅院芜霜不会拿这个开玩笑,所以只能是真的,他咋舌,喃喃道,“开什么玩笑”
这怎么做到的。
又跑了
果然还是得给脑子来一下,毕竟术式在脑子里,那个家伙不知道怎么附身的别人,但是术式刻印被伤到了应该也没救了吧。
但是这位大小姐现在估计,可见不得这场景。不知道受刺激了还能干出些什么来。
啧。
禅院甚一在对面严阵以待,他猛地一蹙眉,对着芜霜身旁的甚尔刻薄的喊道“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你这个废物难道真的要背叛禅院家吗”
甚尔闻言眼神晦暗,这就是他名义上的哥哥,和禅院家其他人如出一辙的丑陋嘴脸。正好手上的玩意儿居然跑了,他正不爽呢
“哈,那你若是连废物都打不过,你不是连垃圾都算不上吗”语罢,他如拉满弓的箭矢,腿部肌肉收缩到极致,破风之势,直接将那个还嚣张着的人踹飞了出去。
“噗”
“啊”
接下来几乎就是单方面的碾压。
芜霜有些魔怔的抱着无声无息的手鞠,她支撑着手鞠的身子,让她跪坐了起来,然后自己依偎在她冰冷的怀里。
一切都如往常一样
她知道,她应该在更有把握的时候,了结掉那个占据手鞠身体的老鼠。
她知道,还有更好的方法,比如把它先压制住,好好审问它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