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
后槽牙嚼碎硬糖发出如嚼冰块般的声音,我语气含糊地询问道。
沉默。
“喂这个字迹,你果然已经回来了吧”
“你在吃什么不要又把糖当饭吃”
接连响起的大嗓门吓了我一跳,就像是演奏到重音时槌杆敲击架子鼓吊镲的边缘,震得人耳根子发麻。
这样大的声音对我来说简直是种折磨,我默不作声地将手机移远了好几寸。
但说到字迹
于是我无奈地将手机移了回来,谨慎地发问“是树洞里的吗这么快就收到了吗”
“等等,明明能打电话,为什么还要让我这么危险地去传纸条啊”
“你的事情,一向都”
大嗓门话说到一半,就被电话那头的另一个声音打断了。也是个男人,语气还带着荡漾的尾音
“果然是有灵魂的泠也,她终于会吐槽了吗”
接下来,电话那头的声音就彻底嘈杂起来了,有什么
“嘻嘻嘻,这么多年才醒过来,也太逊了吧。”
还有什么
“你之前把我的银行卡藏到哪里去了欠了这么多年,回来的时候别忘记往我账户里打s级报酬金额的十六倍。”
“好吵。”
一道低沉的嗓音和我的轻声抱怨声重合到了一起,手机的那边瞬间静默了下来。
男人的嗓音仿佛穿透了时空的罅隙,带着股极强的压迫力落到了我的耳边,我从这声音里听出了自大、傲慢、勃勃的野心,还有
“礼物,是你吧”
我讨厌这样的称谓。
“混蛋老大,都说了多少遍别这么叫她了,你们回回打起来清理有多麻烦你知道吗”
“闭嘴,垃圾。”男人冷笑了一声,“她要是不爽的话,就回来打我啊。”
还有埋藏在狂妄情绪下的,极隐晦艰涩的、一小丝带着不安的确认。
这样的情绪似乎对男人来说太过罕见,他好像连自己都惧怕着这种情绪的存在。
“有人来了,晚点联系。”我凝视着由远及近的三浦春,声音冷淡地挂断了电话。
糖已经嚼碎咽了下去,唇边似有甜意,我舔了舔了嘴角,抿去残余的糖渣。
“系统,这一点我很在意。”
“之前你说过,所有的身份卡在别人印象中都是模糊的存在,即”
“我不需要扮演任何人,当我进入这个世界后,别人印象中的我只会是现在的我呈现出来的样子。就像钻系统程序空子的病毒,世界自我运行的功能会自动为我完善和补足身份。”
“那么,为什么这些人能够区分呢”
所以,你口中无法动摇的世界真的那么坚不可摧吗
tbc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