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维莱特说布洛瓦堡藏着包含他身世的秘密,而七位尘世执政如今已来了两位,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他从胸前的口袋中取出那枚流浪者给他的叶子,猜测这背后或许也有草神的授意。
回到藏书区,对照着留在书架上的便签,继续钟离进来之前他正在进行的工作寻找玛丽埃里卡特的枫丹动物寓言集。
这本书并不难找,在一排排大板砖一样的法典中,它披着五颜六色的封皮,就像是误入成年人世界的彼得潘,突兀又扎眼。
欧莱特抽出那本书,在窗边的坐垫上圈着抱枕舒舒服服地坐下,直接翻到那维莱特所说的第五卷。
那是一个吟游诗人和小狗的故事。
小狗被偷盗者欺骗,背井离乡加入了流浪。可偷盗者背叛了它,将它扔进深不见底的陷阱。后来,路过的吟游诗人发现了小狗,他想救出小狗,却找不到绳子。
“亲爱的小狗,请咬着我的衣袖,我愿意用手臂当绳索,拉你上来。”
“善良的诗人,这里太黑了,我分不清衣袖与手指,我会伤到你。”
“我可以用河水打湿衣袖,你用鼻尖碰一碰,潮湿的是衣袖,干燥的是手指。”
可诗人忘记衣袖滴下的水会沾湿手指,小狗在指尖嗅到了湿意,一口咬断了手指。从此,诗人再也不能波动琴弦,而小狗永远留在了陷阱里。
路过的红冠鸟目睹了一切,它们跳跃着歌唱叽啾叽啾愚蠢的小狗,愚蠢的吟游诗人,他们写下愚蠢的故事,结出愚蠢的友谊之花。
故事到此结束,欧莱特反复又看了两遍,实在读不出什么寓意。
他又翻到下一页,上面画着一只粉色的小狗和一把诗人的班卓里里琴,底下写着一句谶言真正的我尚未在海面降临,僭主的武断终会成为自己的镣铐。
“有没有人能解释一下,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别吵了,烦心。”
“什么人”欧莱特被背后一声幽幽的呵斥惊得汗毛倒竖,可他回过头,目光所及的活物只有缓慢爬行的重甲蟹。
难不成这蟹子成精,会说人话了
欧莱特挪动到窗边,双手按着玻璃,将脸贴近,小心翼翼地问,“是你们吗”
“什么你们他们的,是我。”
欧莱特这才发现,声音来自于被他随手放在软垫上的绿色小叶。
“阿帽”
“”对面沉默了好久,“你看我的档案了哼,你还是叫我7571号吧。”
欧莱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他现在不需要完成炮灰系统的任务,也就没必要和流浪者拉开距离,叫编号怪怪的,不如趁机将称呼改过来。
“怎么,阿帽不好听吗你已经是我的保镖了,当然要叫名字。”
“算了,随便你。”流浪者没好气地冷哼一声,“喂,故事读明白没有”
欧莱特没有回答,他有更关心的问题,“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