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忽地松了手,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箍住了我的腰,将我打横抱起,大步向前,执拗嗓音沉声响起“那我现在就把你绑起来,让你跑不掉。”
我看他真的有些生气,便推了推他,挣扎道“宫远徵你起码,让我收下东西啊。”
他勾唇“现在不一口一个徵公子了不需要,我会给你准备好一切。”
上官浅含笑看着我们,我忽觉脸红耳热,有些后悔逗弄宫远徵。只好把头埋进宫远徵肩侧,想快点到达徵宫结束这场闹剧。
过了石桥,到清溪边时,上官浅落了东西要回去拿,我也终于找到机会跟宫远徵单独说话。
我推搡着他“放我下来,我腰快断了。”
他这才终于放开我。
我急急喘匀气,揉揉被勒疼的腰,看着他想帮忙又无所适从的样子,让我终于忍不住叹息着笑出声来。
他比我先开口,有些别扭“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我一怔“为何生你气”
“在你的假设里,我选了我哥。”他诚恳回答。
我摇摇头,看着他略带血丝的眼睛,有些心软地摸了摸他发间垂下的铃铛“你没做错,我为何生气若你是那种为了情爱可以背弃亲人家族之人,我才会看轻你。”
我接着朝他走近几步,慢慢伸手抱住了他,呼吸相闻间宽慰他“我们阿徵,虽则年纪尚小,却也懂得自己的责任所在,我很开心,也为你骄傲。”默了默,随即说道“刚才是我起了戏弄之心,对不起阿徵。”
他回抱住我,语气有些受伤“那你以后别说那种话了,好不好”
“什么话”
“说你要回苍翠山,让我永远找不到你那种话。”他扣住我的肩,我察觉有水滴落在我耳朵,声音喑哑“我真的会疯掉的。”
我偎在他怀里,蓦地流下泪来,低声唤他“阿徵。”
“嗯”
“现在可以抱紧些我,再紧一些。”
“好好感受我的温度,心跳,然后记住我。”
我住在徵宫偏卧里,离花房很近,推开窗户,便能瞧见那盛开的垂丝茉莉。
伺候我的侍女就是一直给我奉药的侍女,年纪很小,人却沉稳。我待她和善,她也渐渐能陪我聊聊天。
她告诉我,据年长侍女说,这树是宫远徵很小时候开始种的,只不过小时候不懂得如何栽种,枯死很多次。
一直到近些年,宫远徵不知从哪千方百计找到了合适的培壤,再用尽其他保温办法,硬生生让夏季的花,盛开在这冬月里。
她说,宫远徵很是爱重这株茉莉。
我低眉笑笑,并不答话。
这日临近傍晚,我才从商宫出来。
玄铁丝已然炼得差不多,很快就能制成软甲。
我高高兴兴走回去,没注意地上结了霜冻,绊在了徵宫门口的石桩子上,狠狠摔了一跤。
小侍女很紧张,我摇头说无妨,看着夕阳渐沉,问起宫远徵在哪。
小侍女恭敬回“徵公子今日去了药田,公子一去就是几日,奴婢也不知道他何时回来。”
我想着霜冻严寒,总是不放心。就让侍女带路到药田外,自己上去找他。
我怕迷路,本想让侍女跟我一起去,但她坚决摇头“徵公子从不让外人踏足药田,奴婢实在不敢。”
我叹了口气,背起放了晚膳和绒被的箧笥,提着灯,一步一步踏入了药田。
药田很大,直至月上中天,我都没找到侍女口中的木屋,还是出来透气的宫远徵察觉到有人影,将我领了回去。
木屋简朴,却也炭火充足。
宫远徵给我披上了他的大氅,好笑地看着我“宫门都知道我的药田从不准他人踏入,徵宫侍卫竟也没拦着你。”
我拿出箧笥中还温热的饭菜,一样样摆好,闻言得意一笑“谁让整个徵宫都知道,宫三先生最是娇惯我。”
吃完夜已深,我喝下备好的汤药,再咽下一颗糖丸,也喂给了宫远徵一颗。
而后坐在他身边,轻轻和他说着话“阿徵,前段时间紫商姐姐说她要告诉我一个你小时候的秘密。”
宫远徵蹭了蹭我的头,找了个舒服位置“那她告诉你了吗”
“没有,我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