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众人一起高呼“恭喜晋王,恭喜王妃,小公子万千吉祥”
“都坐吧。”桓宣点点头,一手抱着一郎,一手扶着傅云晚,心里柔情满溢,不觉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让凌越等人简直惊掉了下巴。眼前这扶着媳妇抱着娃,笑得嘴都合不拢的难道就是他们英明神武、不苟言笑的晋王殿下不是吧互相交换着眼色,想笑又不敢笑,憋得一阵阵咳。
厅堂正中设了榻,桓宣请陶夫人坐了,这才郑重把一郎交到她手里,躬身道“请大舅母为一郎剃发。”
“好。”陶夫人含笑接过,拿起小剃刀轻轻剃了三下“一剃平安,二剃吉祥,三剃如意。岁岁无忧,长命欢喜。”
傅云晚侍立在旁,看着剃刀划过,露出一小片碧青的头皮,她和桓宣头发都好,一郎随了他们,生下来就是一头乌油油的好头发,这孩子真是会长,专挑他们的优点呢。
三次剃完,陶夫人将胎发撞进锦囊里封好,交到她手中,傅云晚双手接过,交给阿金用玉匣收了放好,旁边桓宣连忙又从陶夫人怀里抱过孩子,夫妻两个一起躬身向陶夫人道了谢,此时满月礼最为要紧的剃发之礼便是完成了,众宾客欢声雷动,纷纷又说起了吉祥话。接下来该当抱着孩子在厅中巡视一遍,让所有人都看看孩子的模样,桓宣却突然说道“诸位随意吧。”
他抱着孩子扶着傅云晚,再没他话转身就走,傅云晚满心里不解也只得跟上,出了厅堂时刚想问,他先说道“屋里人多气味杂,别熏坏了你,再者小东西也还娇嫩,还是注意点好。”
傅云晚这才明白他的用意,她自有孕以来对气味格外敏感,他怕她闻到了不舒服,一郎太小抵抗力弱,原也不好到人多的地方待得太久。他虽然口口声声嫌弃孩子,心里却是关切得很呢。向他靠了靠,软着声音“好,都听你的。”
都听他的桓宣低低一笑,忽地凑过来,嘴唇蹭着她的耳朵“那么晚上,也听我的。”
傅云晚猛地反应过来,又羞又急“你真是的。”
桓宣无声笑着,这几天她精神好多了,就算那件事不行,别的是不是也可以想一想了要知道他可是素了四五个月,那股子邪火要是发泄出来,简直是火烧连营。
既起了这个念头,便觉得这一天过得格外慢,桓宣等了又等忍了又忍,好容易熬到天黑,急急忙忙去净房里洗漱了回来,迎眼看见一郎的襁褓还在枕边放着,心里顿时一凉“他都满月了,还要赖在这里睡吗”
别人家都是乳娘带着睡,偏她心疼得紧,夜里总要亲自带着,这小东西能吃得很,每夜总得喂上一次,吵得她睡不好觉,更吵得他亲近不得,实在可恶。
傅云晚没猜到他的心思,还道他是嫌弃一郎总要半夜起来吃奶,笑着说道“还小呢,至少要到一岁以后再让他跟乳娘睡吧,现在还是我带着放心。”
一岁以后还有十一个月,三百多天都得有这小东西在这里捣乱桓宣不说话了,沉着脸站了半晌,忽地一指头点在一郎额头“小东西,你也配”
她的卧房她的床,从来都只有他能来,小东西也敢跟他抢
一郎本来睁着眼睛看爷娘说话,这会子被他指头一点,憋着嘴哇一声大哭起来,小手舞着身子努力扭着,扭不动,于是哭得更伤心了。傅云晚心疼坏了,连忙抱起来在怀里拍抚亲吻着,连声安抚,又向桓宣道“你别骂他,更别打他呀,多疼。”
桓宣简直要气笑了。方才那轻轻一点他收着力气,连蚂蚁都捏不死,还能弄疼了他这小东西必是故意跟他作对。眼见傅云晚抱着轻摇,又低声安慰,不舍得让她劳累,连忙伸手来接“我来哄,你歇歇。”
抱过一郎在怀里,哇一声,一郎哭得更大声了,傅云晚哪能放心连忙又抱回去“我来吧,你刚打他,他怕你呢。”
一郎到她手里果然不哭了,黑溜溜的眼睛带着笑,一个劲儿冲母亲笑,桓宣沉着脸,果然是跟他作对,他偏不让他如愿。伸手又来抱“还是我来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