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一片哗然,傅云晚涨红了脸不敢抬头,听见桓宣带笑的语声“吹得再响些。”
欢呼声有片刻停顿,紧跟着是此起彼伏的大笑声,又有无数呼哨声,几乎每个人都在呼哨,渐渐汇成一首野蛮生长的曲子,长久地回荡在耳边。傅云晚心上都开始发烫,晕乎乎的不知身在何处,听见桓宣低低的笑,他伸手搂住她“绥绥,我们到家了。”
家。这里是家吗自从母亲过世,她就再没有了家的感觉,可眼下,他告诉她,到家了。
傅云晚恍惚抬头,看见一张张陌生的笑脸,陌生的黄土大道,道旁低矮简单的房屋,远处密布如棋局的兵营,这里就是六镇,她好像突然有点明白桓宣为什么喜欢这里了。
将军府在兵营附近,不同于邺京那些府第的气派奢华,这个府第也无非是地方大点,墙壁厚些,其他的跟兵营没什么区别,简朴得很。车子直接驶进内院,桓宣笑着说道“院子大门也大,你以后在家里跑马都行。”
他又说家了。傅云晚默默看着,此时不像方才那般惊讶恍惚,竟是有几分默认了。
“下来吧。”桓宣先跳下去,伸手拉她。
傅云晚把手交到他手里,他笑笑地看着她,待她刚在地上站定,忽地一弯腰打横抱起“我抱你进去。”
傅云晚猝不及防,低呼一声,那手,不自觉地便搭住了他的肩。心里热着,桓宣低头看她“乖。”
这几天他一抱她就老老实实搂住他,真是乖极了。
傅云晚脸上又是一红,这个乖字他一天之内不知道要说多少遍,简直是哄小孩子一般了,先前听着觉得羞耻,可也许是听得多了习惯了,到此时,竟也觉得心里安稳得很。
走过门廊来到寝间,屋里挂着色彩柔和的帷幔帐子,摆着描漆雕花的家具,坐榻铺着厚厚的褥垫,窗下放着新开的梅花,一路走来整个府中都是质朴,唯独这间屋与众不同,显见是他特意为她安排的了。傅云晚心里酸胀着,轻声道“你放我下来吧。”
又怎么舍得放手。桓宣笑着在榻上坐下,她立刻就要下去,桓宣哪里肯依按住了牢牢圈在怀里“以后这就是你的屋子,你睡床,我睡榻。”
等亲事敲定,他立刻就去床上睡。
心里痒痒着,看见她红
红的脸颊,她躲闪着他的目光“你,你还是住别的屋吧。”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桓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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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祥的事情发生后他立刻要求清查,如今王澍正在查,但他与谢旃这么多年千丝万缕的关系,一时半会儿只怕难以彻底切断,谢旃人还在此,虎视眈眈,无论如何不能让她一个人待着。
傅云晚明白,他是要防着谢旃。心里突地一跳,她竟这么久不曾想起谢旃。连忙央求道“大兄,让二兄进来吧,天快黑了,外面什么都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