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密的长发不仅缠在了东云身上,也有大半攀到了降谷零那边。
手臂上、脖子上都缠绕着几缕碎发,半边背上因为睡觉时压得太久,导致上面贴着东云的长发。
就像是现在两人的关系一般,一时无法分开。
东云只好侧过身去帮降谷零一起将自己的头发从他身上取下。
最后留下满背凌乱红痕,其中一道道抓痕混在其中格外明显,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虽然东云自己身上也没好哪里去。
甚至因为肤色的问题,一点点或粉或深红的痕迹更加醒目。
坐起来的酸痛感让东云慢慢眨了下眼,灰眸逐渐清明,坐着有点不舒服,于是跟着降谷零下床,简单套好衣服。
浴室内昨晚还未来得及收拾,所以降谷零先进去整理,一同洗漱好后东云又跟着降谷零一起走出房间。
涂好药,降谷零便去厨房做饭,只是没过一会东云也跟过来了。
他靠在降谷零身旁的台面旁,侧头看着他。
穿着柔软家居服的降谷零身上还套了个浅色围裙,眉眼间格外柔和。
“不坐着吗”他正站在水池边洗菜,忽然问道。
他抬起头,望着东云。
东云的目光闪烁了一会,他是因为无论是站着、坐着还是走动时都会牵扯到某个地方,坐着时尤其不适,才站起来。
站起来后看到降谷零在这边就不由自主的往这边来了,
但到现在,他还轻蹙着眉头,嘴唇也不自觉地抿起,东云自己还没注意到这些,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
因而显得表情有些隐忍。
“坐着有点不舒服。”终于,东云迟疑着说出口,“所以,来看着你。”
很平静的一个时刻。
天气不算太好,天空有些灰蒙,窗外吹着风,显得萧瑟,但屋内是暖的。
电饭煲内的米饭慢慢弥散出一股米香。
时间上应该还要一会,降谷零想。
相隔不远的两人视线交汇着,东云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迈出了第一步。
这次先靠近的是东云,他伸手握住了降谷零还带着湿气的手,冰凉的触感让他微微皱起眉,然后用双手捂住。
手掌感受着东云身上传来的热度,降谷零看着他一点点靠近。
“rei”在昨晚上被纠正的称呼从东云口中再一次吐出。
澄澈的灰眸里完整地倒映出降谷零的模样,他的手指扯住了降谷零的衣领,轻轻勾着向自己靠近。
刚上好的齿痕上散发出淡淡的药香。
“昨晚有做噩梦吗”东云问。
降谷零一愣,然后眼底笑意揉散漫开“没有。”
“没有噩梦。”
降谷零的手指轻轻触碰着颈圈留下的痕迹,摘下一晚那一圈印痕有所消退但依旧明显。
只有你。
两道颀长的身影又靠在了一起。
。
饭后,吃饱喝足后的东云恢复了不少,连步伐都轻盈了些,反倒让降谷零的表情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察觉到对方视线的东云疑惑回望。
降谷零回以一个微笑,却没说什么,最终沦为东云躺倒在沙发上,降谷零在一边处理文件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