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楼第一次壮着胆子吻了沈玉霏。
且是第一次成功地吻上了沈玉霏的唇。
梵楼至今还记得,刚入合欢宗,成为宗主的双修之人时,他激动得难以自持,光是沐浴,一天就沐浴了不下三回。
可当他被送进临月阁时,宗主却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沈玉霏甚至直接定下了规矩。
不允许肢体接触,更不允许气息交换。
宗主厌恶他。
梵楼的心情跌入谷底,慌乱不知所措。
他也曾问过身边的合欢宗弟子,该如何取悦宗主,可都被当成了炫耀。
“得了便宜还卖乖滚滚滚”修为尚浅的梵楼被合欢宗的弟子们嫌弃地驱赶。
后来,他不得宗主欢心的消息不胫而走。
合欢宗的弟子们更瞧不上他。
梵楼只能自己摸索,可沈玉霏对他的厌恶源于功法。
若要消弭这层厌恶,只能解决情毒,可若是解决情毒,他连最后与宗主亲近的机会都没有了。
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温热的触感在唇间门绽放,犹如一朵杏花,在春风中张开了柔软的花瓣。
宗主这样厉害的一个人,嘴唇竟柔得像是天上的云朵。
梵楼沉醉不已,血光一层又一层地漫上双眸。
骨节分明的大手霸道地罩住了沈玉霏的后颈,梵楼骨子里深藏的占有欲在天性的作用下,初见端倪,他呼吸间门,索取得更厉害,近乎暴虐地汲取着自己想要汲取的一切。
沈玉霏被迫仰起头,濒死般仰着脆弱的颈子,双手无力地搭在梵楼的肩头,如同脆弱的白蝶,待被狂风蹂躏得抬不起翅膀,方才想起来要挣扎。
“别别”
梵楼察觉到沈玉霏的抗拒,故意探出舌尖,抵着柔软之处轻轻地顶。
沈玉霏登时软了双腿,一种有别于先前双修的痛快在脑海中骤然炸裂,一时间门发不出更多的声音,只满脸怒意地瞪着梵楼
梵楼痴迷地回望。
沈玉霏生气时,是最明艳的时刻,就像是一朵杏花开到了最绚烂的时候,每一片花瓣都张开了。
梵楼壮着胆子做了一回不解风情的春风。
他急躁地吻回去,贪恋着双唇相贴的柔软触感,空出来的那只手也没闲着,捉住了沈玉霏微凉的五指。
沈玉霏还没从粘稠的亲吻中回过神来,已经隐隐猜到了梵楼的意图。
怒火从他的眼底烧到眼尾,又带着火星子坠到了面颊上。
他的整张脸都烧红了“你敢”
没有沈玉霏的首肯,梵楼的确不敢。
梵楼也不愿弄脏他的手。
可本性难移。
春来万物复苏,梵楼的体内吹着春风,与那些可以被压抑回去的鳞片不同,情丝缠绕,即便是暂时地触碰,也不过是扬汤止沸。
“宗主”梵楼说话间门,汗水从下颚跌落。
沈玉霏浑身微僵,察觉到大腿处隐约蹭过的一层热意,猛地抬起了手。
他面上蒙上羞恼的狠意,对着梵楼的面颊狠狠地扇过去,却又在掌心触碰到梵楼的面颊时,堪堪停住。
因为梵楼为了抑制住欲望,咬住了手背。
赤红色的血顺着男人的手指跌落。
啪嗒,啪嗒。
梵楼毫不在意自己的手背已经成了什么模样,尖锐的牙刺进皮肤,深邃的眼睛还是直直地望着他。
赤色的血液刺激了沈玉霏敏感的神经。
他想,自己还是太心软了些,光是看见梵楼流血,就能回想起前世死后看见的一切。
软回去的心肠短时间门没法再硬回去。
沈玉霏说出了一句足以令自己后悔许久的话“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