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下去。”沈玉霏抱住了头。
孟鸣之。
孟鸣之
他的情绪好似不受人控制,伴随着孟鸣之这个名字的出现,心里开始疯狂地翻涌亲近的情绪。
可那样的情绪真的是他的吗
沈玉霏眼底划过深深的迷茫。
他的情绪被人控制了
怎么可能
沈玉霏眸色一戾。
他对所有人的感觉都是一样的。
他痛恨白玉经带来的情毒,痛恨每月十五受制于人,痛恨痛恨梵楼
思绪落在梵楼身上的刹那,沈玉霏的心兀地一痛。
那丝疼痛来得太过突然,毫无逻辑,消失得更是悄无声息。
沈玉霏甚至无法确认,那丝疼痛是否真实存在过。
他疑神疑鬼,像是要疯了。
沈玉霏在空无一人的临月阁里,赤足摇摇晃晃地扑向博古架。
他疯疯癫癫地将合欢宗历代宗主收集的秘籍与宝物尽数翻了出来。
纷乱的灵力随着宝物的出现,争前恐后地涌向他的身体。
沈玉霏的唇角挂下一道血丝,却毫不在意,只赤足在博古架间来回穿梭。
沈玉霏没日没夜地找了整整三日。
一无所获。
从古至今,但凡受到操控的人,必有诡异之处。
哪怕是最好的夺舍之术,被夺舍之人,都会生出记忆无法连接,或是意识频繁模糊的症状。
沈玉霏的记忆很完整,意识更是没有频繁地模糊。
不是夺舍。
他按着自己的心口,自打成了合欢宗的宗主,头一回生出了浓浓的无力感。
这样的无力感,
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
沈玉霏丢开一本沾了不知多少人鲜血的秘籍,周身灵力涌动,身上白色的里衣浮动起来,仿佛一朵盛开在废墟中的白莲,浑身上下弥漫着难言的脆弱。
难道,一切都是他的臆想吗
所有的可能都被除去,那么剩下的,就是真相了。
沈玉霏阴沉着一张脸,低头看向了自己摊开的手掌。
那丝不对劲的感觉,只在瞬息间出现了几次。
倒是真有可能是幻觉。
但如若不是幻觉呢
沈玉霏不敢细想下去了。
此时此刻,他已经觉得自己是个疯子了。
“不行”沈玉霏深吸了几口气,衣袖一挥,散落满地的秘籍与宝物重新回到了博古架上。
他咬牙戾呵百两金”
合欢宗长老,百两金,于秘术上,有很深的造诣。
身着红衣的女修很快出现在了临月阁前。
百两金徐徐跪在地上“宗主。”
她不似黄莺那般局促,只在瞧见沈玉霏白得有些不正常的面色时,眉宇间浮现出了担忧“宗主”
“你可知道,世上有什么秘术,能改变人的情绪”
沈玉霏直截了当地问。
百两金愣了愣。
她以为沈玉霏喊自己来,是要将什么秘宝给孟鸣之,却没料到,听到的是这么一句话。
百两金面露茫然“宗主,人都有七情六欲,这情绪所系,乃是心。心如何,情绪便如何。”
“难不成,真没有方法能操控人的情绪”他面色阴沉地追问。
“宗主是说,开心的时候,哭,难过的时候,笑”百两金缓缓开口,“这不是疯子吗”
沈玉霏面上的所有情绪都在听到“疯子”二字时僵住了。
“是啊,疯子”他恍然,“疯子不就是这样吗”
言罢,摆了摆手,让百两金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