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对上拼尽全力,与残妆剑快要融为一体的沈玉霏,自是有些吃力了起来。
“疯子”老祖想到那个据沈玉霏所说,已经死了的合欢宗前任宗主,玉娇娇,古波无惊的双眸中终是涌起了忌惮,“疯子”
老祖的记忆中,浮现出一抹漆黑的女人身影。
“不要命的疯子”
合欢宗弟子修习的功法,总是带着“邪性”。
合欢宗宗主更甚。
在老祖的记忆里,玉娇娇最后成了一个没有人修情感,纯粹由杀意组成的“人”。
她的修为当然不是所有修士里最强的,但她绝对是所有修士最不想为敌的那一个。
人怕死,剑不怕死。
没有人想与一个不怕死的疯子为敌。
此刻的沈玉霏在老祖的眼里,身影逐渐与玉娇娇重叠。
同样无机制的双眸,同样被冰封的面庞,同样不要命的攻击
“废物”
老祖后退半步,挡住残妆剑的剑势,疯狂地压迫已经被折磨成肉球的孟鸣之的神识。
“若你勤于修炼,本座如何会被区区一个合欢宗的宗主压制至此”老祖的神识再强悍,孟鸣之的里没有灵力的支撑,也无法发挥出全胜期的实力。
孟鸣之的神识被压成了一张“肉饼”,彻彻底底地没了声音。
“是我小瞧了你。”老祖将怒火发泄在孟鸣之
身上的同时,再次被沈玉霏的剑势逼得后退半步。
老祖猛地抬头,对上一双冷意森森的眸子,心竟久违地颤抖了一瞬。
“呵”
比起被沈玉霏的剑意逼退,这一瞬间的颤抖更让老祖怒火中烧被剑意逼退,只是孟鸣之这具肉体不中用,无法发挥出他的真实实力,可心意震颤,就是沈玉霏的气势让他的神识产生了动摇。
区区一个小辈。
区区一个小辈
老祖怒极反笑。
不要说他没有将沈玉霏放在眼里,就算是当年全盛时期的玉娇娇,他也没有放在过眼里
不怕死又如何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再不怕死,也得死。
“很好。”“孟鸣之”面色阴沉地倒退了几步,望着战意斐然的沈玉霏,毫无预兆地丢掉了手中的君子剑。
“很好”“孟鸣之”开始慢慢地活动起手腕。
沈玉霏也停了下来。
他的胸腔微微起伏,鲜血汇聚成溪流,顺着衣袍滚落到雪白的脚踝上。
无数杏花在鲜血中盛放,他亦像是浴血而生的花。
沈玉霏的心里无悲无喜,既没有恐惧,也没有期待。
他是他,也是手中的残妆剑。
“他们”静静地注视着孟鸣之,看他掩藏在青色道袍下的身体诡异地膨胀,仿佛一具野兽藏在了人身之下,终是被逼得即将显出原形“孟鸣之”十指扭曲,手腕狂颤,腿骨反折。
“孟鸣之”扭成了一个麻花。
噗嗤
噗嗤
无数黏连着皮肉的血管从他隆起的脊背中探出来,犹如血红色的触手。
那些触手让沈玉霏想起了秘境中的白家大少爷。
只是,“孟鸣之”身上的血管远比白家大少爷用腐肉幻化而出的触手强悍。
无数血管呼啸着向桃林扑去
“不好”
蹲在裴惊秋身边的小月见状,花容失色。
她眼中的青芒不知何时消散了。
“师姐”小月看着依旧沉浸在翻阅古籍中的裴惊秋,神情挣扎。
“啊”
“救命啊”
在小月犹豫的时候,孟鸣之身上的血管已经追上了桃林里的修士。
那一根根血管生出了獠牙,咬住修士的头,凿开皮肉与头骨,长驱直入。
桃林内血肉横飞,惨叫声不绝于耳。
小月见状,再不犹豫,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狠狠地捅进了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