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梵楼着迷地望着他的脸。
宗主什么都看不见。
宗主什么都听不见。
那他做什么,都可以。
这样的念头在梵楼的脑海中挥之不去,顷刻间将他的理智压垮。
“属下什么都是宗主的。”
梵楼喃喃自语,“不是忠心”
哪里是忠心那么简单
他最阴暗的情愫,比阴沟里的老鼠还要见不得人的痴缠,比忠心可怖多了。
主仆二人自说自话,竟保持着这个姿势,僵了许久。
“不行。”
还是沈玉霏先回过神。
他起身,手指从梵楼的掌心里挣脱出来,“回忘忧谷”
即便合欢宗的几位长老击退了玉清门的弟子,也难保玉清门在孟鸣之的撺掇下,不会有什么新的动作。
沈玉霏想到这里,作势要下床,谁曾想,腰肢忽而泛起难言的酸意,连双腿都软绵绵地失了力气。
沈玉霏一惊,起先以为是长安钟引起的隐痛,继而面色古怪地问“今日是十五”
每月十五,是白玉经带来的情毒爆发的日子。
梵楼眼神晦暗。
他早就知道今日是情毒爆发的日子,且一直在等待着。
“是”梵楼伸出手,在沈玉霏的掌心下缓缓地留下了一个“是”字。
那只手指带着火星,烧红了沈玉霏的眼尾。
沈玉霏无神的眼里翻涌着不甘与羞恼。
怎么是今日
偏偏是今日
沈玉霏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然后愤然倒回床上。
“罢了”沈玉霏揪着近在咫尺的衣领,顺势将梵楼也带回了床榻。他咬牙切齿,“今日今日,你若是敢得寸进尺,本座本座一定要了你的命”
他色厉内荏地威胁“哪只手碰了不该碰的地方,本座就剁了你哪只手”
“哪只眼睛看了不该看的地方,本座也会剜了你的眼睛”
“本座被以为本座舍不得杀你”
被沈玉霏揪着,狼狈地跪倒在床榻上的梵楼,面露怜惜。
梵楼抬起双手,想捧住沈玉霏因急躁微微泛红的脸,最后却在即将触碰到的刹那,停了下来。
梵楼跪了回去,再次捧起了沈玉霏的手。
那只手还与以前一样,雪白绵软,但掌心下蕴藏着的凶悍灵力淡去了。
宗主真的伤得很重。
梵楼不合时宜地想,宗主现在打他,会不会和以前一样疼呢
若是不疼,他是不是就能
他克制着下腹翻涌的热潮,眼底浓烈的情绪凝聚成了汹涌的浪潮。
梵楼在沈玉霏的掌心下,一笔一划地写下了“属下遵命”四个字。
属下遵命。
他会遵命。
一直,一直都遵命。
宗主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梵楼的眼中闪过一道金色的光芒。
他卑微地俯下身,将脸颊轻轻地贴在了沈玉霏的掌心里,眷恋地磨蹭。
若是宗主不让他碰,那即便焚身,他也不会越雷池一步。
除非,宗主亲口命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