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本座本座早该知道是你”
沈玉霏羞愤难当。
模糊的画面在他的眼前浮现。
梦境中对他吐蛇信的小黑蛇,在灵泉中与他缠绵的小黑蛇。
都是梵楼。
本就是梵楼。
“放肆放肆”沈玉霏蕴藏着喘息声的怒吼,一点一点染上缠绵的热意。
红色的身影也一点一点被黑蛇覆住。
而现实中。
梵楼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怀抱,苦笑着收拢了双臂。
他虚虚地抱着残留着沈玉霏气息的空气,嘴里翻来调去,还是那句痛彻心扉的“宗主”
接受了血脉中妖修的传承,梵楼就学会了将人藏在自己神识中的秘法。
妖修神识强悍,即便肉身泯灭,神识依旧不灭。
老祖现世,梵楼已经与之交过手。
世间没人是老祖的对手。
梵楼不怕死,但怕沈玉霏死。
他隐隐觉察出,玉清门的老祖并不想取自己的性命,便想到了保住宗主性命的唯一方法。
他是妖修,即便肉身被毁灭,也能用神识,为宗主创造一个最安全的“囚牢”。
梵楼闭上双眼,感受着神识深处的热意,唇角掀起了浅浅的笑意。
紧接着,漆黑的身影在半空中狠狠地颤抖了一下。
待黄莺追上来时,沈玉霏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她也没察觉到梵楼的气息。
千里之外的忘忧谷。
浓郁的鲜血将满山谷的杏花都染成了血红色。
百两金跪在血泊中,徒劳地抓着佛见愁与佛见笑姐妹的手。
双生姐妹悄无声息地躺在血泊中,心口被同样的剑芒贯穿。
而她们的头顶,山峦般高大的黑蛇,身上鳞片倾落如雨,不止七寸,它粗壮的身躯被七柄长剑贯穿,牢牢地钉在了半空中。
“梵楼”
百两金徒劳的嘶吼响彻忘忧谷的上空。
被钉住的黑蛇眼里重新汇聚起金芒。
梵楼所有的神识都回到了躯体内。
“吼”
将宗主藏于神识中,梵楼彻底放下了心。
他扬起漆黑的蛇首,咆哮着鼓动起蛇身。
铮
铮铮
梵楼不顾身上钉住的长剑,拖着残破的身躯,向着“孟鸣之”张开了血盆大口。
一柄,两柄
刺入蛇骨的长剑逐一炸成碎末。
“还不死心”“孟鸣之”看着那拼死向自己袭来的黑色巨蛇,五指勾起,手中君子剑剑啸不息。
那是他看中的身体。
那注定是他的身体
“给本座滚回去”
“孟鸣之”手中的君子剑承受不住强悍的灵力,无声地化为齑粉。
而腾空而起的巨蛇,也被一座无形的高山,重重地压回了地面。
噗嗤
七柄长剑再次寸寸刺入蛇骨。
漆黑的蛇身顷刻染上浓重的血色。
“吼”
梵楼悲鸣不已,颤抖的蛇身,一点一点地僵硬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