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楼已经是妖身。
沈玉霏不欲他以真身现身,便允他化为黑蛇,钻进了自己的衣袖。
梵楼游走在温热的皮肤上,一边巡视自己留下的痕迹,一边嗅来嗅去。
冷香与特殊的糜香交织在一起。
黑蛇很是高兴地舒展着身体,下腹坚硬的鳞片微微外张,有什么宗主不喜欢的东西差点冒出来。
梵楼及时屏住呼吸,将盘在沈玉霏腰间的蛇身紧了紧,成功用鳞片压制住了欲望。
“宗主,玉清门老祖已死,属下在谷外”
百两金的话尚未说完,商时序就迫不及待地开了口。
将半个脑袋探出沈玉霏衣襟的梵楼,迟疑地吐了吐蛇信。
玉清门的老祖是生是死,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他变成如今这幅模样,更是要拜老祖所赐。
“小生算了一卦”
“你的卦,当真准吗”没骨花不以为意地嘀咕了一句,“老娘怎么那么不信呢”
“你怎么能不信小生的卦象呢”商时序一提到自己算卦的本事,就急得脸红脖子粗,“小生明明已经算准了那么多回,你为何就是不信小生呢”
“说正事。”眼瞧着没骨花有与商时序当着沈玉霏的面,吵起来的架势,百两金适时开口阻止了他们二人的争吵,“商道友,你算出了什么”
被百两金这么一打岔,商时序总算是想起了正事。
他郑重地向斜倚在长椅上的沈玉霏行礼“沈宗主,小生前一日,被玉清门的明心求着算了一卦。”
商时序将自己算的卦象娓娓道来,也斟酌着着说出了自己的猜测“玉清门的老祖已经陨落,玉清门却还有生机,或许不是坏事。”
他想到了明心与春熙,真情实意道“玉清门弟子尚在,玉清门就还在。”
沈玉霏的眉心随着商时序的话,不悦地收紧。
何为生机尚未断绝
他并非笃定,玉清门内还有能威胁到自己的余孽,而是想到了孟鸣之。
沈玉霏亲手将孟鸣之化为烂肉的躯体轰得粉碎,却无法确定,孟鸣之的神识是否已经消弭于世间。
“嘶嘶”
本就没有老老实实地藏在他衣袍中的梵楼,忽而吐起了蛇信。
湿滑的触感从腰际蔓延到胸口。
胸腔里像是生出了一朵早春的芽,枝叶撑破胸腔,肆意生长。
沈玉霏一个没忍住,情难自已地“嗯”了一声。
侃侃而谈的商时序登时怔住“沈宗主也不信小生的卦象”
“本座并非此意。”沈玉霏回过神,指尖拂过衣襟,暗暗将梵楼的脑袋按了回去。
小蛇察觉到沈玉霏动作间的警告意味,连忙游回腰际,将自己缠在了那节窄腰之上。
他不断地收紧着蛇身,鳞片压在雪白的皮肤上,留下了浅浅的痕迹。
“嘶嘶嘶”
梵楼还没来得及欣赏自己的“杰作”,就被沈玉霏掐着七寸,从衣袍中拎了出来。
商时序与合欢宗的一众人等,不知何时被沈玉霏打发走了。
“嘶嘶”梵楼预感不妙,暗搓搓地缩小身形,变成一条小小的黑蛇,顺着沈玉霏的手指一路游到手腕,再磨蹭到臂弯间。
他在沈玉霏的臂弯转了两圈,最后来到了肩头。
“嘶嘶”
通体漆黑的小蛇宛若温凉的墨玉,由世间的能工巧匠雕刻而成。
沈玉霏心里那点不满早已被抛到了脑后。
他将梵楼从肩头拎下来,让小蛇在自己的掌心中盘踞。
“嘶嘶嘶嘶”梵楼乖顺地吐着信子,眨着双金灿灿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沈玉霏。
“行了,本座不怪罪你。”沈玉霏终是总是松了口,“变回来吧。”
高大的身影顿显。
梵楼双臂撑在长椅两边,虚虚地将他圈在了怀中“宗主”
凉意在沈玉霏的颈窝里蔓延。
戴上新面具的梵楼,薄唇前罩着“枷锁”,无法亲吻他的脖颈,只能一声又一声地唤“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