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没有重得螣蛇的力量”
孟鸣之一头雾水,“天下只能有一条螣蛇螣蛇大神,不是您说得吗”
“现下,梵楼已经死了,你你为何还没有变回螣蛇的模样”
孟鸣之虽未见过真正的螣蛇,但他见过白矖。
哪怕不与白矖比较,现在的它们,连当初化出真身的梵楼都不如啊
“闭嘴”黑蛇亦惊恐异常,拖着蛇身在祭台上疯狂地游走。
梵楼死得渣都不剩,世间已无能与他争夺螣蛇之位的蛇妖,它就是螣蛇对,它就是螣蛇
黑蛇念及此,追着那些本该供自己挑选的白蛇,试图选中一条,来印证,自己就是螣蛇。
“你们躲什么”
可惜,原本就嫌双头蛇丑陋的白蛇们,见它身上没有半点螣蛇的气息,哪里还肯就范
白蛇一个个飞也似地逃窜,甚至还有一条傻不愣登地,撞在火笼上,想要往笼子里钻。
“你你在做什么”
它这么一钻,就看见了咬着笼壁的沈玉霏,“你疯了”
待在笼子里,好歹能避开那条双头蛇,这要是出去
可惜,献祭了三识的沈玉霏已经听不到白蛇的劝说了。
他攀着笼子,拼命扣紧牙关,将那已经裂开缺口的笼子彻底咬碎。
啪嗒
泛着红光的小蛇掉在地上。
沈玉霏狼狈地翻身,扭动着身体,摸索着向梵楼消失前,最后出现的位置爬去。
他看不见,听不见,闻不见,即便扬起蛇首,也只能徒劳地嗅嗅,闻不到半点梵楼的气息。
“阿楼”
沈玉霏嘶嘶地喘着气,连蛇身都控制不好了,好几次被自己的身体绊倒,整条蛇都在祭台上滚出去老远。
阿楼死了。
阿楼死了
他的阿楼又为他而死了
沈玉霏心中的愤怒大于悲怆。
两世画面,重叠在一起。
死于天雷的梵楼,死于杀阵的梵楼
好似,都是死在他的手里
他恼怒于自己的无能,恼怒于自己没能尽快将那个碍事的火笼子咬碎,更恼怒于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梵楼往祭台上爬,却帮不上半点忙。
“阿楼”沈玉霏又被绊倒了。
他瘫软在地,身上的鳞片慢慢失去了漂亮的光泽。
有白矖的力量又如何
他救不了梵楼。
他他永远地失去了梵楼。
沈玉霏后知后觉地想明白,“失去”对自己意味着什么。
看不见,摸不着。
再也没有什么人,能像梵楼一样,容忍他的一切了。
“死”又是什么呢
沈玉霏死过一回。
他知道,死了
以后,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
爱也好,恨也罢,哪怕都摆在他的面前,他也无力改变任何东西了。
梵楼现在,是不是也在虚空中看着他
可他可他要如何再得一次重生的机会,将梵楼带回来
阿楼,阿楼。
沈玉霏知道,自己对待梵楼态度恶劣。
可可那是梵楼啊
那是愿意为他而死的梵楼,将他视为神明的梵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