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宗主想要他这般。
沈玉霏半张被火光映亮的脸,像是泛起了诱人的红晕。
他吃了几个果子,渐渐没那么气了,也乐得打开牙关,让梵楼的舌探进来游走“嗯找到了吗”
梵楼不说,沈玉霏也知道,自己忠心耿耿的下属在寻找与黑蛇融为一体的孟鸣之。
说来也是唏嘘,昔日玉清门威名赫赫的首席弟子,如今落到了与妖修共享身体的地步。
但沈玉霏如此想,却不是因为同情。
重生一遭,他想要的,是孟鸣之身败名裂,是孟鸣之饱尝自己曾经受过的苦。
他想要的,几乎都已经做到了。
那个曾经为他而死的梵楼,也留在了身边。
沈玉霏的眼珠子微微一转,牙关扣紧,在梵楼的舌上留下了一道微微沁出鲜血的牙印。
细密的疼痛蔓延开来,梵楼却连躲避的想法都不曾有。
妖修纳闷地望着沈玉霏。
沈玉霏仿佛听见了梵楼未曾说出口的疑问。
他忽而想笑。
是了,梵楼什么都不懂。
不懂他的反复无常,不懂他的阴晴不定,不懂为何上一瞬还在亲热,下一瞬就会被“惩罚”。
但是不要紧。
沈玉霏收紧了环在梵楼脖颈间的手臂。
因为无论他如何无理取闹,梵楼都会抱着对他纯粹又炽热的爱意,守护在他的身边。
“属下属下还未寻到。”梵楼迟疑地收紧双臂,将沈玉霏死死地扣在怀里,“不过,属下寻到了螣蛇庙的痕迹。”
沈玉霏在温暖的怀抱中,懒洋洋地抬起头。
他将下巴搁在梵楼的肩头,望向空中的明月“幽都城中,也有螣蛇庙”
“有。”梵楼想起自己寻到的那片破碎的土地,眼神一戾。
化身为螣蛇以后,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道深深的缝隙里,藏着什么。
更何况,他还在缝隙边
,闻到了熟悉的气息孟鸣之,孟鸣之
那个还被宗主惦记着的玉清门首徒,曾经来过这里。
即便,现在的沈玉霏已经不会轻易提起孟鸣之,梵楼依旧不会忘记,在醒骨真人的秘境里,宗主遇见孟鸣之时,眼中划过的浓重情绪。
不管是恨还是怨。
孟鸣之都该死
“属下去了那座螣蛇庙。”
让螣蛇庙现身,并非难事。
梵楼在重新从土地里冒出来的庙宇里,没有寻到孟鸣之的身影,只在刻满蛇纹的墙壁上,发现了一些凝固的血液。
那座庙heihei没有蛇。”梵楼顿了顿。
“没有蛇是什么意思”沈玉霏听到这里,猛地抬起了头。
梵楼解释“宗主见过的,螣蛇庙是由蛇骨组成,但是那座螣蛇庙,不论是房梁上还是墙壁上的蛇骨,都消失了。”
“消失了”
沈玉霏若有所思,“那些蛇骨可有什么用途”
孟鸣之想起双头蛇断裂的半截身体,眼神闪烁“属下还不确定,得看见了,才能给宗主准确的答复。”
“哼,你这螣蛇当的”沈玉霏不屑地将头重新埋回梵楼的肩头,“我看你,也就只配为本座解毒”
“属下只想替宗主解毒。”
“傻子。”沈玉霏知道梵楼心思简单,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这个时候,你说点好听的,本座会更高兴。”
一高兴,说不准下次就愿意真的纠缠到下月十五了。
可惜,梵楼不会说好听的话,只用大手试探地揉捏他酸涩的腰。
沈玉霏泄了气。
也罢。
梵楼如此,也很好。
他想要的,不就是如此吗
接下来的日子,梵楼寻着黑蛇的气息,沿着林子,一路向前。
不多时,他与沈玉霏就同时察觉到了黑蛇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