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
商时序咬牙切齿地重复了一遍,“你与沈宗主的姻缘。”
梵楼颔首的同时,感受到藏在发间的小蛇的暴躁,安抚性地将手伸过去,装作抚弄头发的模样,实则是将手指探进去,给沈玉霏用尾巴抽。
冰凉的蛇尾果然卷上来,气鼓鼓地磨蹭。
梵楼的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嗓音也沙哑了几分“嗯,不能算”
“也不是不能算。”商时序欲哭无泪。
沈玉霏与梵楼的关系如何,他一个外宗弟子,从何得知呢
不过,商时序可是听说过,沈玉霏不停地换男宠的恶名。
这这毕竟是合欢宗,他难不成,还能给沈玉霏算出个“从一而终”的卦象吗
即便梵楼是沈玉霏的心头好,商时序也不敢胡诌出一个这样的卦象出来。
“只是,梵道友想算出个什么样的卦象”商时序小心翼翼地询问,“沈宗主沈宗主晓得你的心思吗”
若是知道也就罢了,梵楼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起码说明,沈玉霏是默许这样的痴缠的。
但若是不知道
商时序想到沈玉霏,后颈都开始发麻了。
合欢宗的宗主,但凡想要对他出手,只是动动手指头的事。
可话又说回来,他面前的男修,又是什么好相与之人吗
商时序颤颤巍巍地抬起头,脑海中浮现的,是梵楼化身为遮天蔽日的黑蛇时的模样。
这这可是妖修
“梵梵道友”
“晓得。”梵楼不知商时序的纠结,只实话实说,“你且算就是。”
商时序闻言,心放下不少,将手中的扇骨展开,绕着梵楼转了两圈,嘴中念念有词。
缩在梵楼墨发中的沈玉霏好奇地探出了头。
他见过商时序算卦,但每每看见,还是觉得奇妙。
与寻常修士不同,玄机门弟子,毕生所求,不是修为,而是天机。
与天交流,难于上青天。
沈玉霏试图搞明白商时序身上流动的灵力如何避开天道的眼睛,却以失败告终。
他有些不甘心地用尾巴拧住梵楼的发梢。
“宗主”
梵楼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闷哼。
商时序手中的扇骨也恰好掉落在了地上。
“让小生瞧瞧,让小生瞧瞧”
说到底,商时序心中的激动还是大于恐慌的。
是问,整个玄机门内,又有几人,像他一样,有机会为妖修算卦
商时序敢肯定,即便是现在的掌门,也没有自己这样好的运气。
“让小生瞧瞧咦”商时序急不可耐地拾起扇骨,脸上却有一瞬间的空白,“怎么怎么又是空的”
他话音未落,沉默的梵楼忽而拎着他的衣领,
向后狠狠跃去。
平地里一声惊雷。
粗长的紫黑色闪电从天而降,正正好披在商时序方才站着的位置,倘若梵楼再慢一步,他此刻就不是站在原地愣神了,而是成为一滩焦炭。
“这”商时序抓着扇骨的手一颤,“天道”
他面色古怪地望向手中的扇骨那扇骨可不是俗物
那是商时序的师父,从某个秘境中寻来的宝物,说是可以避开天道的眼睛。
这样的东西对其他门派的修士而言,实属鸡肋,可对于玄机门的修士而言,此物就是至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