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了放我走放我走”
长蛇精疲力竭地蜷缩在光束之下。
它的眼中倒影出了那道即将劈下来的天雷,恐惧彻底笼罩了心房。
长蛇品尝过死亡的滋味,知道这一回死去以后,没有白矖的帮助,他再无复生的可能。
白矖已死,还有谁会为他付出一切呢
“不要啊”长蛇终是底下了头,对着只有自己能看见的白矖的幻影,摇尾乞怜,“求求你了,让我走吧我我也会付出一切,将你复活的白矖,白矖”
天雷轰然落下。
白光将整座山峰都笼罩在内,沈玉霏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
恍惚中,他仿佛听见了熟悉的蛇音。
不是梵楼,也不是长蛇,而是那个曾经试图将他变为“圣子”的白矖。
“嘶嘶”
沈玉霏忍不住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微光穿破云层,洋洋洒洒地落在大地之上。
光束与天雷一道消失在了天地间门,连半点存在过的痕迹都不曾有。山峰上剩下的,唯有一条干瘪的蛇尸。
那蛇尸扭曲狰狞,死去不止多少年月,身上的蛇鳞尽数凹进腐烂的皮肉,倒像是沈玉霏第一次见着它时的模样。
那法阵到底还是有些用,起码,黑蛇变成了最开始的样子。
咔嚓,咔嚓。
劈完长蛇,几道残留的微弱闪电飘到了沈玉霏的头顶。它们象征性地响了两声,然后卷着乌云,飞速地离开了忘忧谷的上空。
“嘶嘶”
沈玉霏卷了卷尾巴,还没从天劫散去的事实中回过神。
梵楼却已经将他从头顶捧了下来,托在掌心里往合欢宗去。
“阿楼”
沈玉霏勾着脖子去看那座被天雷劈成平地的山峰,心中还残存着疑虑。
他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
“阿楼”
眼瞧着就要回到忘忧谷内,沈玉霏身形一拧,盼着梵楼的手臂,一拱一拱地攀上了妖修的脑袋,“回去。”
梵楼身形微僵。
“本座说,回去”沈玉霏盘踞在梵楼的头顶,发号施令。
梵楼不得已,反身回到了复生法阵消失的地方。
沈玉霏窸窸窣窣地游过去,在地上左瞧瞧,右看看。
最后,他在地上寻到了一片气息极其熟悉的鳞片。
“阿楼。”沈玉霏叼起漆黑的鳞片,睨了梵楼一眼。
梵楼握着骨刀的手微微泛白。
“本座一直在想,为何天雷会放弃本座,转而去劈那条长蛇。”
沈玉霏游回梵楼的身前。
他仰起头,对上了一双金色的眸子,“原来是你”
沈玉霏忽而暴起。
他用尾巴不住地抽着梵楼的手背“复生之术是禁术,会遭天谴,你把自己的鳞片藏在它的身上,是想做什么你难不成,还想着再遭一遭天谴,再把本座复生一次”
长蛇的身上承载在两道试图复生的欲望,天雷不劈它才怪
“宗主”梵楼见事情败露,不由将一把骨刀死握在掌心,“属下既能复活您一次,就能复活您第二次若它真的撑过了天雷属下就夺了它的身体,让你再”
啪
小蛇的尾巴恶狠狠地抽在梵楼的脸颊边。
他眼睛泛着血丝,已然气急“你怎么能让本座舍弃你怎么能让本座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