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小蛇叼着一枚果子,波浪般扭到梵楼的肩头,探身将果子递到斗笠下
“嘶嘶嘶嘶”
模模糊糊的蛇息飘进了修士的耳朵里。
他只当这是操纵灵兽的修士与灵流的秘术,心更痒了起来。
“道友”
“嘶嘶”可惜,修士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那只亲近梵楼的小蛇,忽而将脑袋从斗笠下探出来,对着自己龇出了看起来不是很锋利的尖牙。
修士的心骤然一跳,起先还觉得这么小一条蛇知道表达不满,很是可笑,但不知为何,莫名的寒意随着灵蛇的动作,在后颈处轰然炸开。
那是濒死时才会产生的危机感。
修士的心陡然一沉,忙不迭地收回视线。
无论是梵楼也好,小蛇也罢,他都不敢再觊觎了。
沈玉霏见状,满意地收回尖牙,扭身回到梵楼的肩头“阿楼,刚刚那个果子如何”
只要是沈玉霏叼回来的,梵楼没有说不好的道理。
沈玉霏也不觉得是自己有问题,只寻着喜欢的,往梵楼的嘴里塞。不论味道如何,梵楼都说好,最后,他终是勉勉强强地凑齐了全部的菜色,心满意足地拧成一小条。
沈玉霏想,自己与梵楼的合籍大典上的席面,除了刚刚梵楼说喜欢的,还要摆得比玄机门的更大气。
小蛇攀着一颗甜丝丝的
果子,一边吃,一边眺望远处移动的“红云”。
许是吉时到了,今日合籍的两位玄机门弟子,乘坐法器现了身。
“真不愧是玄机门。”刚刚一直想要将沈玉霏据为己有的修士,此刻也抬起了头,“大手笔啊”
他啧啧称奇“那玄机门宗主的弟子,脚踩的棋盘,据说是玄机门的秘宝,只要玄机门的宗主出手,就能窥得天机,赢天半子”
“他那师妹身上穿的红色嫁衣,难不成是天蚕丝织就的”
“哈哈,妖修不现世,玄机门从不将这些从妖修手里得来的好东西示人,现下,倒是没有顾及了。”
沈玉霏松开果子,将修士说过的话,暗暗记在心里。
法器,嫁衣
他都要给梵楼准备好。
盯着“红云”的梵楼,金色的眼眸亦闪了闪。
妖修从螣蛇那里继承而来的漫长回忆里,也有类似于“合籍大典”的存在,只不过,在妖修的眼里,人修的做法太过繁杂,且毫无意义。
蛇妖若要互相成为道侣,只需在腾蛇庙内起誓,再将两片颈间的鳞片供奉在石像前便可。
再往后,就是欢愉之事,与旁人无关了。
梵楼垂下眼帘,瞧着哪怕缠着果子,也会无意识地摩挲蛇尾的沈玉霏,薄唇不由自主地抿成了一条细线。
“宗主”妖修嗓音沙哑,“宗主可看够了”
“嗯”沈玉霏循声回头,嘎嘣嘎嘣地将果子咬碎,吞入腹中,“阿楼,你不喜欢”
“不喜欢。”梵楼伸出手,让他缠在自己的手指间,“宗主,属下不喜欢你穿嫁衣的模样,被旁人看见。”
“可嘶嘶可合籍大典就是这般。”沈玉霏歪着脑袋,不解道,“你为何”
他话未说完,忽而反应过来“谁说是本座要穿嫁衣了”
沈玉霏又开始羞恼地用尾巴抽梵楼的手指“本座何时说要穿嫁衣了”
“本座本座才不要穿”
“你、你给本座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