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霏如此想,却还是挂在酒盅上,咕嘟咕嘟地将酒喝了个干净。
以他的修为,这么一小杯酒,自然不成问题。
但沈玉霏忘了,自己现在是小小一条蛇,即便成了白矖,也是个身形只够绕住梵楼手腕的蛇。
他喝完酒,挂在酒盅上,一下子没能将头抬起来。
还是梵楼察觉到异样,伸手用手指勾着小蛇的蛇身,将他捧回了手心里。
只这么短短一瞬,梵楼就意识到沈玉霏的不对劲了。
若是往常,宗主被他这么用手指勾,怎么也得甩着蛇尾,抽他的手背。
但现在,小蛇不仅软绵绵地瘫在他的掌心里,还用脑袋不停地蹭他伸过去的手指。
“嘶嘶阿楼。”
沈玉霏的确有了醉意。
他追随着妖修的手指,吐出的蛇信沿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游走,像是在舔梵楼的手指,又像是要将妖修的手指含住。
猩红的细舌在妖修的眼里,莫名地变成了宗主的舌头。
若是宗主含住了他的手指
梵楼被自己脑海中冒出来的念头激得喉结滚动,托着沈玉霏的手掌也兀地收紧。
好在,梵楼还勉强维持着一丝理智。
他没将沈玉霏攥住,而是虚虚地握着,准备塞进怀里,也恰在这时,那个试图将沈玉霏占为己有的修士又冒了出来。
方才小蛇喝酒的一幕,修士多多少少看见了一点,此时,啧啧称奇“灵兽还能喝酒”
“也是,这可是玄机门鼎鼎大名的玄机酒,据说饮之,能做到此生最好的梦。”
修士说完,一边摇头,一边喃喃自语“也不知道灵兽做梦,会梦见什么。”
梵楼却无暇顾及修士的话了。
他能感觉到,沈玉霏要维持不住蛇身了。
其实化为人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此处只有一个不知来路的修士,但凡真的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梵楼都会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但即便是死了,死前也会看见宗主的醉态。
不行。
梵楼念及此,不顾那修士的惊叫,带着小蛇腾空而起。
“喂”修士不知道自己逃过了一死,目瞪口呆,“不想将灵兽给我,就不给吧,至于看见我就走吗”
他说完,摇着头将手边的酒盅举起,一饮而尽。
而转瞬出现在先前遇见玄机门宗主的院子的梵楼,怀中已经多了一抹醉醺醺的红色身影。
雪白的臂膀从宽大的衣袖中探出来,白蛇似的缠住了妖修的脖颈。
梵楼脚步微顿,见树下无人,抿唇在将沈玉霏藏进神识,和寻一间僻静的屋子间,犹豫了一会儿。
砰。
一扇不起眼的门,在梵楼思索的时候,自动打开了。
院中的巨树无风自动,无数焦黄的树叶扑簌簌地落下。
梵楼眼神一闪,抱着沈玉霏走了进去。
“阿楼”
妖修还没来得及将沈玉霏放在榻上,沈玉霏就缠在他的怀里闹起来忘忧谷heihei回去”
梵楼握住了那只到处晃动,并且已经扯住了自己发梢的手“宗主”
沈玉霏自打踏上仙途,就没醉过,所以,现在也不觉得自己醉了,只执拗得扯着梵楼的发梢,五指用力,强迫梵楼弯腰,俯身用胳膊撑住身体,伏在自己的身上。
他梗着脖子问“阿楼,本座本座给你一个合籍大典,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