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修将头埋在了沈玉霏的颈窝里,再没有抬起来过。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玉霏从醉梦中惊醒。
“宗主”
几乎在同时,梵楼也睁开了眼睛。
“本座嘶。”沈玉霏扶额晃了晃头,“本座在哪里”
他恢复了正常,厉色重归眼角。
梵楼暗金色的眼睛迟缓地眨了眨,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宗主已经遗忘了喝酒后的事情,心莫名一紧。
“宗主喝了属下的酒”
梵楼沉声将合籍大典上发生的事说给沈玉霏听。
只是,一些醉话,被妖修小心翼翼地藏在了心底。
沈玉霏听得眉头紧锁,最后在听到梵楼说,院中的卧房门自己打开的时候,哼笑一声“自己开了”
“这玄机门的宗主真是爱多管闲事。”
他说完,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虽然松散,但还在的衣衫,以及梵楼身上除了褶皱,堪称工整的黑色劲装,唇角的笑意微僵“本座喝醉以后,没对你做什么”
梵楼的迟疑在此刻,显得格外明显。
沈玉霏眼皮一跳,忍不住转动体内灵力并未有双修的痕迹。
那梵楼在犹豫什么
“宗主只是对属下说了一些话。”
沈玉霏回过神“只是说了一些话”
梵楼又沉默了须臾,再开口的时候,手也跟着抬了起来。
妖修用手
指摩挲他的唇角。
沈玉霏“啪”得拍开那只手“只是这样”
梵楼以沉默作为回应。
沈玉霏也许久没有话说。
但他最后扯着梵楼的衣领,将人拽到面前,对着那双薄唇,又爱又恨地咬“蠢货傻死你算了”
言罢,将人往边上一推,起身,怒气冲冲地向屋外走去。
月明星稀。
巨树在夜色中进入了盛夏时节,茂密的枝叶间,似乎有炽热的风在流动。
沈玉霏站在树下,趾高气昂地命令“出来”
“沈宗主找老夫何事”
玄机门的宗主丝毫没有被冒犯的自觉,乐呵呵地出现在了树下。
“你还算出了什么”沈玉霏没有兜圈子的心思,直言,“本座知道,你有很多话没有说,但本座也知道,若你没有算出天机,不会将商时序送到本座的面前。”
“沈宗主也说了,这是天机。”披着道袍的玄机门宗主抬手,为自己变出了一把藤椅。
他惬意地躺下,“天机不可泄露啊。”
沈玉霏手中灵力汇聚,重重地将掌心贴在巨树的树干上“天机不可泄露哼,你信不信,本座一掌轰了你的树,让你连卦都算不了”
“沈宗主切莫生气,切莫生气”
“你到底说不说”沈玉霏的指尖迸发出了阴寒的冷意。
“沈宗主”玄机门的宗主见状,连忙轻声阻止,“您想知道的事情,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吗”
他边说,边示意沈玉霏回头。
沈玉霏却偏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