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玉霏不在乎,梵楼就更不会在乎了。
妖修在一刹那间,回到了很多年前,沈玉霏还不是合欢宗的宗主,而他也并非宗主的双修人选的年月。
沈玉霏从玉娇娇那里得知,修炼白玉经,必须得抵抗得住内心深处迸发而出的“欲望”。
情也好,爱也罢,哪怕是恨,也不能过多得在心间逗留。
而他被剥夺而走的东西,尽数在一条开了灵智,什么都不懂的黑蛇的心里生根发芽。
梵楼在沈玉霏的身上,学会了情爱与欲望。
如今,这些情爱与欲望彻底焚烧成了燎原的火,照亮了妖修的真心。
黑色的蛇绵延如浪,恨不能将沈玉霏完完全全地缠在怀中。
沈玉霏自顾不暇,当然也就没心思去想,梵楼的每一个动作,代表了什么意味。
但在梵楼的眼里,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弥补当年的遗憾想当初,他没能闯进客栈,将沈玉霏从玉娇娇的手里抢下来,唯独学会了两味不能为外人道的情愫。
现下,他已经可以带着这些深深扎根在心中的情愫,与沈玉霏纠缠在一起。
十五刚过,沈玉霏又以蛇身,与梵楼亲近了好几回。
他也不知道梵楼是怎么了,总喜欢叫他缠住一小截嫁衣的袍角。
“本座穿给你看就是。”
沈玉霏还当梵楼是想看自己穿嫁衣,短暂的犹豫过后,想到合籍大典上,是妖修穿嫁衣,哪怕大典结束以后,怕也是没机会看了,便别扭道“你等着。”
言罢,当真向嫁衣游去。
谁曾想,黑蛇抢先一步卷上来“不必。”
梵楼舔着沈玉霏颈侧细密的鳞片,嗓音嘶哑地提议“宗主,合籍大典是人修的典礼。”
“你是”沈玉霏恍然,“想与本座以妖修之法,结为道侣”
他话音刚落,梵楼已经扭着头,从颈侧拽下来一片四周微微闪耀着金芒的蛇鳞。
按照妖修的传统,结为道侣的两条蛇妖,得一齐跪在腾蛇庙里祈愿,再取下颈侧的蛇鳞,作为信物,互相交换。
如若日后,有一方违背了自己的誓言,这片蛇鳞中藏着的神识,就会被伴侣咬碎,以报背弃之仇。
梵楼将闪着金芒的蛇鳞递到了沈玉霏的身前。
沈玉霏飞速地将蛇鳞衔起,稀奇地举过头顶,围着梵楼转了两圈。
不过,他很快冷静了下来。
沈玉霏放下梵楼的蛇鳞,扭头要从颈侧拔一片蛇鳞。
“宗主,不必。”
梵楼哪里舍得
妖修制止了沈玉霏的尝试,“宗主为人修,不必按照妖修的礼数来。”
“本座偏要按照妖修的礼数来。”沈玉霏却轻哼着用尾巴甩开梵楼凑过来的蛇首,硬生生地从颈侧拔了一片蛇鳞下来,“本座就是要给你本座的鳞片”
说着,沈玉霏强势地将自己散发着红芒的蛇鳞递到了黑蛇的唇边。
“本座要以妖修的礼数,与你结为道侣。”
沈玉霏轻声承诺,“阿楼,不论本座是人修还是妖修本座都要同你在一起。”